到了就寢的時候,嵐箏見寢殿沒有雨樓,詢問緋綠,說自己小姐往後花園去了。嵐箏奇怪她去哪裏做什麼,便去找她。遠遠看到她拿著花鋤在一叢木槿花下挖掘。
不禁鼻子一酸,隱在樹後偷看她。
雨樓從花下挖出一個瓷罐,捧在懷中,輕輕拂去上麵的塵土,道:“娘帶你離開這裏……”
這是她和他的孩子,如果要進宮的話,又怎麼舍得把他獨自留在這裏。
嵐箏眼睛酸澀,努力睜大,不讓眼淚流出來,不忍再看她,轉身離開。
雨樓回到他的身旁的時候,嵐箏已經睡下了,難得他不黏著自己,她悄悄的爬上床,在他身旁躺好。
忽然他一下子摟住她,把她緊緊摟在懷中:“雨樓……”
雨樓道:“你不是累了麼,還不睡。”
“別動,就是想抱抱你。”
“不許有別的動作。”
“嗯。”
嵐箏把她寶貝的抱在懷中,想起過去的種種,愈加心疼她。過了一會,聽到懷中的人勻稱的呼吸,知道她睡了。輕輕在她臉上印了一下,自己也睡了。
幾天後,簡單的做了整理,惠王入住昭德宮,即東宮。
正文 燙手山芋
嵐箏借口身體有恙,經常不參見經庭。但是政務事,卻一點都沒鬆手,抓的很是牢靠,大有一副鞠躬盡瘁,死在政務上的覺悟。
雖然冊封惠王為太子,表麵上看似是皇後和外戚王氏獲得了勝利,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惠王身體有疾,極有可能像他哥哥一樣,英年早逝。太子之位遲早還會空缺出來。
嵐箏對此的態度是,冷笑:哼,等吧,等你們都作古了,本太子還會活得好好的。
秋老虎厲害的緊,雨樓在外麵走了沒幾步就累的渾身是汗。走到大殿內,圍著冰塊剛涼爽一會,嵐箏就走了進來,看著桌案道:“今天送來的奏折,都有哪些?”
“你自己看吧,在桌上擺著呢,從左到右,按照時間順序擺好了。”
嵐箏的笑道:“有你在我身邊伺候著,我可省了許多事了。”
雨樓瞧著殿內還有其他人,於是壓低聲音:“不覺得奇怪麼,皇上以前不待見你,怎麼你剛做太子就給你許多事情做。”
“大概想讓我累死吧。”嵐箏笑。
回到案前,翻看奏折,雨樓則在一旁磨墨。忽然間嵐箏盯著一本奏折,臉色越發凝重。雨樓瞧出異樣,但女子不可參政,她也不方便過問。隻想做好自己的分內事情。
“唉,那幫土匪什麼時候能回去做山大王啊。”嵐箏感歎,把奏折扔到一邊,道:“王麒這廝,上次欺負了你,我沒修理他,他竟然不知悔改,又犯案。”
雨樓對那強搶他的惡霸憎恨,道:“他又搶了哪家的小姐?”
嵐箏扶額道:“我都不好意思說……”良久無語:“王麒前幾天搶了駙馬的小妾,然後弄回府中,發現那個女子有身孕,被他這一嚇,孩子流掉了。駙馬當夜帶人找上門,被他給打了。現在皇上要我處理此事。”
雨樓哼道:“王麒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也敢這麼囂張!這次就叫他身敗名裂!”
嵐箏苦悶的歎了一聲:“《皇明祖訓》裏規定,如果公主成婚,五年內沒有生育,駙馬才可以另娶。”
雨樓道:“那這個駙馬和公主成婚多少個月了?”見嵐箏不答,她忽有不好的預感,道:“……難不成是歆宜公主?”
歆宜公主是去年十月才大婚的,到今時今日還不足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