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有什麼情況沒有?”忽然屋外傳來男人的聲音。
“沒有。”
“該去那邊巡視了。”
原來是禦林軍巡視的衛兵路過。
雨樓不再抵抗,過了一會,等不到人聲了,周遭恢複了死一般的寂靜。雨樓掙紮著,抓起身旁的一本文疏就朝嵐箏拍過去,拍了嵐箏一腦袋的灰,他才放開了她。
她擦著嘴巴,急道:“你方才說的那句話,究竟是怎麼回事?”
嵐箏反問:“哪句?”
“你說,如果我們是兄妹……究竟是怎麼回事?”
“猜測罷了。”
“罷了?”雨樓含淚道:“你就沒半點負罪感,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你會怎麼樣?”
雨樓想到兩人間的種種,道:“我就殺了你,然後自殺。”
“你舍得?”嵐箏嘟囔:“我可舍不得你死。”
“惡心死了。”雨樓道:“兄妹亂.倫……”
嵐箏苦笑:“你用這麼緊張,我隻是說有這個可能而已。”
“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可能?”
“那天雲澈給你的戒指,是皇上的。我問過尚宮局的人,並查過,是皇上的確鑿無疑。”嵐箏道:“而皇帝的東西,隻有在沒有翻牌子的時候,寵幸了女子,才會把身上的佩飾送給女子做憑證。”
“那麼……不是皇後?”寵幸皇後,自然不用留什麼憑證:“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說我爹和皇後……那怎麼還說我們是兄妹呢?”
“我問你,你爹的師妹冷紫嶽在哪裏聽到過,靜宸曾和我提過這個名字。”
嵐箏,你知道麼,你真正的母親是個叫冷紫嶽的女人。他還記得靜宸和他說這句話時候的鄙夷,而他則惶恐不堪。
雨樓心裏慌了神,驚恐的捂著嘴巴,道:“你是說你的母親是……”
“我派人去過華亭調查,冷紫嶽在你爹從老家回京師之後,就參選秀女入宮了。”
“你的意思是……她和我爹舊情難忘,珠胎暗結。然後……”雨樓伸出手指顫唞指向嵐箏:“有了你?”
“嗯,然後被皇後抱走。”嵐箏的答案早就了然於胸,所以很是平靜:“我不是皇後的孩子。”
雨樓駭的半晌無言,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這樣平靜?好像不是再說你自己一樣。”
“那怎麼樣?痛苦流涕,大喊大叫。”嵐箏道:“你也太小瞧我了,我早過了哭鼻子的年紀了。”
自從六年前知道身世的那天起,他就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這份痛苦牢牢的根植在他的記憶中,已經成了他自身的一部分。
雨樓仍然不信:“……你怎麼肯定你就不是皇後生的?”
嵐箏黯然:“我見過冷紫嶽,如果那個瘋女人是她的話。”
“瘋子?”
嵐箏不願意再想,對雨樓道:“快找,如果找到,確實有皇帝幸過女子,並留戒指為憑證這一條,我的推斷就是正確的。”
雨樓連連說是。快速的翻閱著起居注,一本一本,一疊一疊。終於看到了一行讓雨樓心碎的真相。嵐箏見她呆愣,馬上奪過她手中起居注,果然見到皇帝於晟宣十四年十一月九日,幸過一個冷姓的宮女。
確鑿無疑。
雨樓故意輕鬆的笑:“嵐箏,你是晟宣十五年七月生的,按日子算來,確實是龍子,所以,不要瞎想了。”
“雨樓……”嵐箏輕輕撫摸她的臉,道:“靜宸告訴我,說我的真正的母親被關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我尋過去,見到了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那個女人……向著是身後笑著說,啟賡,我們的孩子來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