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朝男風隨不及前朝盛行,但是貴族子弟養孌童也不是什麼大事。皇後在心中安慰自己,嵐箏大概也就是這樣。
但是嵐箏卻想把皇後誤解自己的性癖好的罪名坐實:“母後,其實我是……”
“好了,不要再說了!”皇後斷然阻止他:“你先回去把秦雨樓的事情處置好,立太子妃的事情再議。”
嵐箏不好再說什麼,施禮告辭皇後,出了景華宮。回望巍峨瑰麗的景華宮,嵐箏低喃道:“這哪裏像著過大火的模樣……”
天氣漸涼,回到昭德宮的時候,屋內已生了炭火。人一溫暖便容易萌生困意,加之昨夜未睡,嵐箏昏昏沉沉的,也不管天色還未到就寢的時候,就拉著雨樓要躺。
雨樓雖也困,但礙於時辰,掙著不要:“你睡便睡自己的,我不困。再者,我以後絕不和你同榻。”
“那你陪著說會話吧,我正好有事跟你說。”
雨樓伺候了嵐箏換衣就寢,自己則坐在床邊聽他說話,在嵐箏的示意下,將幾層幔帳都放了下來,做好保密措施。隔絕了外界的幹擾,帳內隻有他們倆人,頓覺溫馨,嵐箏便不禁動了歪心♂
翌日晌午,昭德宮的眾太監宮女聽到太子爺的怒吼聲:“秦雨樓,你這濺人,你昨天早上去了哪裏?”
摔東西的聲音。
“什麼,秦雨樓?你說穆妃脅迫你,讓你去探查顧妃的情況……不對?是顧妃脅迫你,讓你去查穆妃的底細?到底是誰指使誰?算了,你們這三個女人,各施行二十棍,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寢宮的門被打開,太監架著三個女子來到石階下。
毫不憐惜每個女子皆哭的梨花帶雨,強行按住她們的身子,隨著太子一聲令下,太監們掄起棍棒便打,直打的三人身上的血濕透了衣衫,人打的奄奄一息,夠了二十棍才罷休。
太子甩出兩封休書扔到顧氏和穆氏麵前,冷然吩咐:“叫兩家來領人。”又冷瞥秦雨樓:“至於她,棄市!”
緋綠完全被一早的突發狀況嚇傻了,待反應過來,不顧阻攔撲到雨樓身上,顫唞著雙手把她的上半身抱在自己懷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突然她看到懷中的小姐趁人不備,朝她做了個鬼臉,用細弱蚊蠅的聲音流利的說道:“屁股上墊了東西,沒事的。”
正文 相依為命
秦雨樓被太監從昭德宮一路拖著到了宮門前,交由護衛塞進馬車驅趕出了皇宮。小姐走了,緋綠亦被太子下令趕了出去。即使知道自家小姐是裝作挨打的,但太子下令說要把人棄市,緋綠還是覺得天塌下來一般,哭聲一直沒停過。
緋綠在一處僻靜的街角尋到了先自己被趕出來的小姐,見她發絲淩亂,哪有半點往昔的閨秀模樣,緋綠想到曾經遭遇的種種,登時眼淚盈眶,抱住小姐嗚咽道:“不管您這次又要做什麼,可這樣也太慘了吧,奴婢實在是見不得你受苦了。”
“咱們先離開這裏,有什麼事再說。”
緋綠道:“小姐,咱們沒地方去的啊,方大夫已經關了醫館離開京師了。”
她扶起雨樓,雨樓雖有保護,但挨了那二十杖刑,渾身都痛,走路不禁一瘸一拐的:“總有地方暫時避下風雨。”她被驅趕下車這處,乃是京郊的偏僻處,住的多是失去土地的流民。
“前麵有一處破宅子,咱們先去哪裏躲躲冷風。”雨樓道:“有地方棲身就行了。”
緋綠便扶著小姐向著那處荒宅小院走去。
深秋時分,落葉滿地,烏鴉嘶叫,此情此景更添兩人心中的荒涼。
“有人麼?”緋綠推門試探著叫著。
“不會有人的。”雨樓道:“這裏住的都是落魄的散戶,流民,沒有中舉的秀才暫時的落腳地……”說罷,慨然道:“我也無家可歸了。”
“小姐,你這到底要做什麼啊,為什麼要挨板子,被趕出宮?”
太子那麼喜歡小姐,究竟是因為什麼,要她做出這樣的犧牲。
雨樓隻笑笑:“我這骨頭都要裂開似的疼,我先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