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起以前她做惠王妃的時候喂過撒嬌任性的自己喝粥,不禁苦笑:“不知道能不能回到以前的日子了。”

雨樓有一肚子的話可以用來數落嵐箏的罪行,可念起他今日特意跑來和自己團聚,沒有應聲。

嵐箏繼續感慨:“現在想想,最快樂的時光,竟然是我癡傻,你悉心照料我的時候。”

雨樓被他說的心酸,低聲說:“……不知道為什麼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嵐箏看著她的眼睛:“都怪我。”他已經做好了迎接暴跳如雷的雨樓的指責,在他想來,雨樓一定會抓住這個機會曆數他的不是。出乎意料的是,雨樓別開臉,沉默須臾,起身離開他坐到床邊去了。

粥還冒著熱氣,嵐箏叫她:“你忙了這麼久,怎麼一口都不吃。”

她不理他,引袖在眼角擦了下。嵐箏趕緊走過去,蹲下`身,雙手放在她的腿上,抬眸看她:“好端端的,總哭什麼?你雖被趕出皇宮,但都是做給皇後和你爹看的,我有的是辦法把你接回去。”

雨樓搖頭:“……我不願意回宮,總被皇後敵視,我就是她的眼中釘,在宮裏沒有一日是踏實的,總是怕自己做的不好,授人以柄給你惹麻煩。”

嵐箏心中酸楚。雨樓因他種種磨難,竟還想著保護他:“雨樓……我知道,我曾經的種種傷了你的心,使得你想離開我……”

雨樓眼眶發紅,張口欲言,見他一臉誠懇的認罪模樣,抽了抽鼻水,什麼都沒說。

“但我愛你,不想放手。”

手握荊棘,縱然使自己滿是傷痕,亦不願意放手。

“自私。”雨樓紅著眼圈,睇他:“你為了把我控製在身邊,都做過什麼傷害我的事情,你都還記得吧。你知不知道,從教坊司回來的時候,我有多怕你……就怕惹你不高興,你為了讓我服軟又做出狠毒的行為來。”

“那後來你怎麼不怕了……”

“可能是對你舊情未了。”

嵐箏喜上眉梢:“你對我還是有情的!我就知道。”

想到兩人的關係,她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哼道:“就是一塊木頭,在一起待了兩年也總歸要有點感情。”

嵐箏接話:“何況我比木頭好看多了,是不是?”

他牽著她的手,拉著她離開床榻,重新來到桌前,讓她落座,端起碗來吹粥喂她:“喏,以前都是你喂我,現在該換我喂你了。”

雨樓見他微笑著討好的模樣,想到他的身世。他如果不是皇帝的兒子,要是被人知道這個秘密,他不禁做不成太子,連性命都有危險。

他裝作無所謂的表麵下藏著多少辛酸。

她張口含掉他遞來的臘八粥。

他笑:“好乖。”

就在此時,忽然聽屋外傳來腳步聲,除了緋綠還有一人。雨樓慌了,打開屋角的一個木箱,對嵐箏道:“進去。”嵐箏還未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雨樓按了腦袋往箱子裏推。

“別推,我進去就是了。”嵐箏百般不願意。

雨樓剛把箱子蓋上,緋綠和那人已進屋了。來人花白的胡子,拿著一個破幡,上麵寫著行走江湖的遊醫常用的招牌話語。

雨樓上下打量此人,對緋綠道:“這是……”稱病不過是對外說的,緋綠怎麼真的請了大夫回來。

“哈哈——”那人突然大笑起來:“雨樓,連你都沒看出來,看來為父的喬裝還是極成功的。”

雨樓愣怔:“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