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體本就是強撐著的,此刻突然發不出聲音的恐懼,讓他大受刺激,眼前一黑,昏了過去。嚇的皇後和晉王趕忙去看:“傳禦醫——快傳禦醫——”
這時拂了把冷汗,恢複平靜的嵐箏對知製誥道:“你可以下去了。”
雨樓鬆了一口氣,將方才針刺皇帝啞穴的銀針,掖藏好。
正文 內心強大
雨樓將銀針藏好,低首柔聲哄著孩子,實則注意觀察周遭的情況,很快就聽門外吵鬧,太醫們步履匆匆而入。這時嵐箏對她說:“雨樓,你先抱著孩子們離開。不要在這裏添亂。”
“是。”她起身,對一旁宮女道:“回宮。”
見她要走,反應敏銳的晉王,已察覺了異樣,阻攔道:“不許走!父皇方才沒事,突然不能發聲,一定有蹊蹺!等徹查清楚,閑雜人等才可離去。”
嵐箏冷然笑道:“晉王,你這般說,即是暗指有人對父皇下毒手?那好,本太子倒是要問你,離父皇最近的就是你,你是在自己揭發自己麼?”
“太子殿下,如何忘了?秦雨樓方才也上前,靠近了父皇。”
雨樓心裏一緊,但不是第一次遭遇緊急情況,自從跟了嵐箏,大風大浪經曆的多了,鍛煉的心智要比過往堅韌了許多,此刻被指責,她心中雖是擔憂,可麵容上平靜如初,佯裝聽不懂,反問晉王:“殿下,是什麼意思?”繼而抬頭又問嵐箏:“皇上怎麼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嵐箏道:“你先回去,好好陪孩子。”
雨樓欲轉身,晉王突然對門口守衛的太監道:“攔住她!”
嵐箏怒掃守衛們:“誰敢?”
守衛們放上前幾步,聽到嵐箏的警告,垂首退了下去。這時雨樓掐了一下懷中的陌陌,他吃痛,小嘴一咧,哇哇的嚎啕大哭起來。
急的絞弄手帕的皇後,聽到孩子的哭聲,回首訓斥道:“你們的父皇,昏迷不醒,你們還在爭什麼?!還不快些過來!”
嵐箏對晉王冷笑:“九哥反複申誦孝悌,關鍵時刻,卻不太在乎父皇呢。”
“你……!”晉王恨道:“方才的情況……待父皇醒來,定會繼續傳召知製誥!把聖旨傳下去。”
皇後聽了這話,身子一顫,驚出一層冷汗。嵐箏和晉王沒人注意到她的變化。
她回身對雨樓道:“你怎麼還在?快將鬧人的皇孫帶走,不要驚擾了皇上。”
雨樓微微屈膝,向皇後施禮,得到允許後,在晉王的憤恨目光中,身姿婀娜,不慌不慢的離去了。
方一出,皇帝的寢宮,她忙大口喘熄了幾下,定了定神,心裏隻道,好險好險。然後抱著孩子們,匆匆回了昭德宮。一進門就將衣裳換了,退掉華服,摘了飾物,穿了素色的衣裙。
而行刺皇帝的銀針,則被她擦幹淨,仔仔細細的收好。
孩子折騰了一圈,好不易將兩個小家夥給哄睡了。便一門心思盼起嵐箏來。
焦急的等到夜色深濃,仍是不見嵐箏回來,想來是事情不簡單,愈加沒有心思做別的事情。終於挨到天亮,嵐箏才帶了一身外麵的寒氣回來了。
他走進臥房,雨樓穿著白色褻衣,披著雲發,靠在床屏上半坐著輕眠。嵐箏忙放輕步子走過去,將她抱住放平,想讓她睡的更舒適。這時雨樓感到有人碰觸自己,驚恐的睜開眼睛,看到嵐箏的臉,舒了口氣,嗔怪道:“嚇死我了。你怎麼才回來?”
嵐箏坐到她身旁,搓著手,道:“一夜沒合眼,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