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已過200多年,不曉得如今的逸紫觀是不是物是人非,而清風也沒有打擾幾位的雅興。所以,他直奔自己的目的地,是逸紫觀的祠堂。然才到祠堂的門口,一陣祥光擋住了他的去路。清風的心一頓,是啊,如今以他的身份,已經是魔道對立了。所以逸紫觀的先祖不允許他進去。

對清風而言,強行進入不難,難就難在他的心對逸紫觀是有感情的。毀了整個祠堂,清風做不到。

雙腿一彎,清風在祠堂的門口跪了下來。

“弟子不孝,讓先祖失望了。”

在他還是未落風的時候,道長收留了他,照顧了他,且一直陪著他,直到生命的盡頭。這份恩、這份情,清風永世難忘。

“道長說過,隻要我們認為是對的,就照著自己的心裏去做,這句話我一直記著。”在未落風的生命即將結束的時候,他永遠忘不掉道長眼中的悲哀。

來到這片大陸時,他算出了魔長道消,當初不以為然,以為是天魔星的關係,如今想來,原來魔長道消說的便是自己。魔性在他的心中開始生根,而道性開始慢慢地退卻。

“弟子今日隻想接師傅的玉簫一用,弟子知道師傅心慈蒼生。弟子承諾,永世不傷無辜人性命。”在祠堂門口朝著裏麵磕了三個頭,清風站了起來,他攤開手掌,供奉在祠堂裏的玉簫回到了他的手中。

而清風決定攻打剩下四宮的其中一個人選,就是被封印在玉簫裏的無相。拿到玉簫後,清風留戀的看了逸紫觀一眼,隨後離開。

逸紫觀內

“不好了,祠堂供奉的玉簫不見了……不好了……不好了……。”

逸紫觀的偏遠的草屋裏,一個光頭的男人和一個長發的男人正在對弈,原來已事不關己的人,聽到遠處傳來的話,心頓時一擰。

先祖的玉簫不見了?兩人麵麵相覷,身影刹那間消失。

清風原本急著離開,隻是後麵兩道快速追來的氣息讓他覺得很是熟悉。心笑了,笑天下。放慢了腳步,兩人的身影已到了他們的麵前。

三個人均看著彼此,那光頭的男人沒有變,一身傲骨,已走出了當年的心境,那人……是雲暉。

另外一個人的眼中閃爍著什麼,最後歸為平淡,平淡底下,又有幾分寵溺,還是如曾經般灑脫的氣質,這個人……是雲潤。

兩人都沒有變,但此刻,變的是清風。

血色的雙眸乍一看,有些妖媚,身上的氣息不再是他們所熟悉的。盡管有些陌生,可那依舊清淡的氣質,卻還是那個清風。

最初的驚訝,已回歸平靜,弗洛皇的英年早逝、清王的失蹤,即使在紅塵之外,他們也已聽說。不是沒有暗中去找過,隻是徒留的塵灰依舊是塵灰,時間長了,也就淡了。原本以為是忘記了,今日見到了這人,年輕時的種種又湧上了腦海。有些記憶,是一輩子也抹不掉的。就如眼前的人。

第七卷 第三十章 執著

還是回到了逸紫觀,還是那座偏僻的草屋裏,還是那未對完的弈,而今,再看時,那就像一盤人生的路。

三個人沉默的坐著,雲暉和雲閑之間因為虛真子的矛盾也磨平了。其實真的是人生,即使被石絆倒了,站起來時會痛,可是這傷口總是會結疤的。也許結疤之後人留下痕跡,但是再麵對那痕跡時,是真的不痛了。

就像清風的心一樣,剛失去赤的那一刻,痛得難以呼吸。現在,疼得麻木了,隻留下一道疤。這道疤永遠也無法消失了,可是清風知道,他……不會再放下那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