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山亭好熱鬧(1 / 2)

李儒躬身行禮,張安卻做打量,久久不言,從始至終未看劉辯一眼。

“哈哈哈,原是李從事,皇子辯近臣,快快入山亭一坐。”半刻後張安朗聲大笑,放低身價與李儒套個親近,但還是視而不見正主劉辯。

“先生,吾乃……”劉辯急切向前踏了兩步,欲表明身份。

“區區小廝,閉嘴侍奉便可。”張安抬手製止劉辯,不願聽他言語。

劉辯此刻略顯不悅,平日裏萬人擁簇,今朝落了冷漠,這張安也非母後所說的那般識人有明,逃不過世俗庸碌。

李儒則笑而不語,隻待劉辯先行。遂,三人到了山中亭,劉辯正要落座,卻被張安喝止。

“何人讓你入席?在一旁靜立,這般年紀也應懂得規矩了。”張安處處針對劉辯,少年臉色起了氣憤。

“李從事,為何不坐?”張安再改臉色,對李儒笑有敬意。

“多謝先生賜座。”李儒撩袍跪坐於張安相對一側,目色收斂,似無雜念。

“從事是何方人士?”張安抬手示意,親隨取來酒器,分予李儒同飲。

“京兆尹人氏,苦寒之家,不值一提。”李儒言語自謙,神色卻不自卑。

“師從何處?”漢朝出仕多以舉孝廉,宗族關係重之又重,師承編織人脈,故張安有此一問。

“鴻都門學。”李儒好詩賦,歸根結底也屬宦官一門。

“那就是君上門徒了,日後定有大前程。”張安飲酒又快又急,李儒坐陪不住,已輸了四觴。

“比之先生,如小蟻,如草芥,先生文章儒時常拜讀,期間縱意瀟灑,驚歎仙人手筆。”李儒很好奇張安如何把狂肆與規矩結合的如此完美。

“酒後失言,做不得文章。一家偏見,道不盡漢風。”

張安很喜歡這種閑談氛圍,李儒也很會迎合別人心思,不像某些人三句離不開家國天下,到頭來常做大意之事。

約過了半個時辰,李儒將自己的文章見解盡數訴說給張安,性質越發濃鬱,劉辯卻有些不耐煩了,雙腳已站的發麻。

“李從事,我等該離去了。”劉辯今日風頭未出,全是得了晦氣,也無心聽二人說些什麼,對張安生了厭棄,隻想回宮休息。

“先生,儒還有事務在身,便不久留了。”李儒收放自如,起身道別,至於張安不想提的事,他也不屑去說,如此論道座談,隻可惜未得有心人。

“李從事,若得閑暇,寫上兩篇詩賦贈予安如何?”

“先生若求,定當從命。隻是文章粗鄙,還望先生莫棄。告辭。”

“請!”

張安起身正欲相送,亭外又來兩人,正是左豐與一稚童。

稚童見了劉辯麵露喜色,幾欲上前,但恐擾了先生,隻得在左豐身旁靜立。

“小小山亭真是熱鬧,李從事再坐片刻吧!”張安本想為左豐斟酒,隻可惜酒袋已空,沒了招待。

“先生,豐自備了酒水,可換一席之位否?”左豐領稚童入亭,知張安愛酒,所以帶了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