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作話,李儒走馬洛陽城郊,於營中密見校尉呂布。
呂布知李儒是董卓使臣後並未驅逐,反到茶水招待。
“我家明公久聞將軍武藝超群,乃世之豪傑,今有心結交將軍,特命在下送來金銀五箱,赤兔一匹。”李儒落座直抒來意。
“前將軍客氣了,不知前將軍予布有何交代?”呂布目色淡然道。
“我家明公欲表將軍為執金吾,總攬京都防衛,不知將軍意下如何?”李儒取出董卓書信,遞至呂布麵前木案。
呂布右手壓住書簡笑道:“前將軍真是會開玩笑,建陽公已被陛下拜為執金吾,而布出身卑鄙,恐難勝任,李議郎請回吧。”
“將軍,惜身者難成大事,功業近在眼前,舉手之勞,為何不為?”李儒起身相請。
呂布微微搖頭,心中卻有一檻:“昔年布拔於中郎將營,景桓侯對布恩寵有加,每每付以重任,明公情誼,布實難相忘,不願做那背信棄義之人。”
李儒忽而朗聲大笑:“將軍何故懼怕一死人?如今朝堂動蕩,唯董公有穩坐中鼎之姿,將軍此時若能相助,日後必得顯貴,假以時日封侯拜爵,豈不悅乎?”
“哼!李議郎此言為時過早吧!”呂布與徐晃手握重兵,入洛陽並不難。
“的確,二位將軍若想入洛陽易如反掌,但最終便宜還是會落入他人手中,將軍願見如此局麵嗎?”徐,呂不同於董卓,一無朝堂根基,二來官職顯微,一旦強橫,反會被扣上汙名。
“這又何妨?大權落入忠貞之士手中,也是布之所願。”呂布心口不一的說道。
“隻怕世族更勝景桓黨人,屆時有功者不得封賞,將軍又得回並州,置身於險惡之地。”李儒不談家國大義,隻說自身利益,呂布舉兵匡朝,前途不明,倒不如立投董卓,得了榮華富貴。
一為國,二為己,口上簡單,心中難抉,不是人人都可壓住私心,做那費力不討好之事。
“將軍若存疑慮,可先等朝廷詔令,得了執金吾的位置再動手不遲。昔年光武帝曾言:仕官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執金吾位比九卿,少了將軍十年征戰的辛苦,唾手可得的權位,將軍何再躊躇?”李儒字字句句深入人心,挑撥那心中難絕的欲望腐蟲。
呂布低頭不言,麵色陰晴不定。
李儒見狀,再追一言:“儒知將軍重情好義,將軍隻需斬殺丁原,驅逐徐晃出司隸,徐晃可落個上黨太守之位。一不誤將軍前程,二不泯軍旅情誼。”
“將軍,董公若坐中鼎,必大肆重用景桓侯黨人,比世族勝過千百倍,屆時景桓黨人唯將軍位尊,自然以將軍馬首是瞻,幾年往複,將軍便是第二個景桓侯,外領大軍馳騁沙場,驅逐匈奴,內與朝臣變法行道,施策寧國,如此人生,豈不向往乎?”李儒說的激情高昂,唾沫四濺,將董卓比作伯樂,就差呂布這匹千裏馬了。
“啪!”
呂布拍案而起,心中全是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大丈夫生於天地間,豈可鬱鬱久居人下!”
“善,大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