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曹操迎司隸帝在許,許縣令滿寵召集數千位民夫緊急修建宮殿,而朝議之所暫設於曹操的中軍帳。
此日,劉辯命人去穎陽縣接來一女子,二者會於內帳。
劉辯見了那女子清瘦的體態,心中多有不忍,而素衣女子對其目光多做躲閃,不願與之正視。
“唐姬,你還是不願原諒朕嗎?”劉辯麵上有些許羞愧,思緒一瞬間回到了文陵那清貧時光。
“妾身拜見陛下,不知陛下召妾身來所為何事?”唐姬低首伏在劉辯麵前,做足禮節。
這種突兀增加的陌生感讓劉辯很憤怒:“何事?你是朕的妃嬪,你說朕找你何事?”
“陛下認錯人了,妾身是弘農懷王的妃嬪。”唐姬目泛淚花,懷王是劉辯的諡號,在她心目中劉辯已經死了。
“你……你為何不能給朕一次機會?朕沒有殺史子眇,是史道人撞上了朕的劍!”劉辯並不缺少佳麗,但唐姬是他心目中特殊的存在,故而他願意極力解釋那夜所發生的一切。
“陛下,已經不重要了,妾身並沒有責怪陛下。”當一個人選擇放下之時,任何話語都顯得蒼白無力。
“唐姬,回到朕的身邊吧,朕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劉辯聽聞唐姬多次拒絕父親將她另嫁的請求,知道佳人仍念舊情。
唐姬搖頭不言,早已是陌路人兒,在一起不過是嚼蠟度日,不如霸業田園各自安好。
劉辯沉默的足足兩刻,擺手說道:“走吧,你若願另嫁,朕絕不阻攔。”
“多謝陛下。”唐姬此刻方才起身,到終了也未看劉辯一眼……
午後,曹操領兗州文武來謁見劉辯。
“眾卿請起,眾卿皆為忠義之士,朕心甚慰。”劉辯此刻的心情正如那大鵬扶搖上青天,一想到中興之事喜自難抑。
“陛下,今朝都遷入許城,需改舊立新。”程昱出列諫言道。
“程卿所言極是,昔年朕被韓暹、張楊等人所迫,授予了他們高官厚祿,但此中賊不思進取,當廢之。”劉辯點頭應允。
“陛下,臣所說的不隻是大司馬,大將軍之職。太傅王允,司空楊彪等人護朝失責,理應廢除。”程昱既要為曹操謀得高官,也要將許都變成一言堂。
“此事不妥,王允、楊彪等人並無大錯,且三公、太傅之職不可輕言廢立。”劉辯強硬拒絕程昱所請。
劉辯此話一出,帳中忽而變的寂靜,曹操轄下文武皆抬頭直視劉辯。
劉辯感覺如山的壓力撲麵而來,現在他方才明白王允昨晚說的那番話,曹操不是張安,許都更不是長安。
“還望陛下即日下令廢舊立新,末將已為陛下想好了年號,就定做建安吧!”曹操恭敬施禮,口中卻做蠻橫。
劉辯恍惚間似乎看到了董卓,這個矮胡漢也想挾天子以令諸侯,劉辯喉結微動,以口水滋潤幹澀的嗓子:“曹卿,朕欲單獨召卿商議,卿可否驅退帳中文武?”
“陛下,我等所議皆為朝事,何須避人耳目,陛下直言即可。”曹操大笑搖頭,二次拒絕劉辯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