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又一冬,時見洛陽大司馬府,湖亭坐五人垂釣,分是大司馬張安、太尉鍾繇、司空衛覬、司徒陳群以及司隸校尉盧毓。
“常釣魚,卻不見魚,怪哉怪哉。”七十有四的鍾太尉已是一身垂暮之氣,隨著杜畿、崔琰的離世,這湖亭的氣氛更加冷清了。
衛覬正想附和兩句,誰知張安先行開口打趣:“如今歎墓為時過早,元常兄身體還硬朗著呢,古稀生子,風流仍在呀。”
“哈哈哈!”陳群與鍾繇相交多年,率先大笑,不顧禮節,的確鍾繇生了幼子,取名鍾會。
“跟汝等坐在一起真是沒有半點詩雅傷懷。”鍾繇搖頭笑道。
“再懷有甚用?要死的一個也落不下,季珪兄年初還好好的一個人,年中起病,一月瘦如柴,說走便走了。”張安一直有副好心態,人死燈滅,誰也躲不過。
“罷了,罷了,不與你們調了,繇回府看兒去了。”
鍾繇起身,衛、陳二人相繼請辭,湖亭隻剩師徒二人。
“先生,近日朝堂爭鬥頗凶,兩派人馬相互指責,您要不明日去一次朝議?”隨著田疇、溫恢相繼逝世,張安的弟子隻剩馬超、盧毓二人,盧毓如今在二代黨人中地位頗高。
“不去,爾等自理吧。”張安棄了釣杆向長廊走去,他現在已經沒有心力去管這些雜事,除非有朝堂整體決策失誤,不然張安還是希望離漢帝越遠越好。
繼,張安至正堂,堂前甚是熱鬧,有張安的孫兒、外孫以及外甥羊祜一眾在嬉戲。
堂內,甄宓獨坐主席,左右都是張安的直係親屬,至於蔡琰三婦也都已經先夫君一步離世。
“父親。”一眾子女起身向張安行禮,其中長子張淵娶了荀彧之女,二女張蓉嫁了張合之子,次子張叡娶了杜畿小女,幼子張器娶了楊修之女,一家數十人樂天倫。
“都坐吧。”張安落坐甄宓身旁,目色嚴厲的開口:“今值年末,為父本不應該說這些事,但還是要問個細則,爾等有誰願意出仕為官?”
張家三子皆不言語,他們並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張家後人當官就有了把持朝政之嫌,為此張安拒絕與皇家聯姻,沒讓二女嫁做太子妃,也不許幼子取公主,自斷外戚之患。
“好,用飯吧。”張安滿意點頭,再談私事,歡聚至深夜……
話回兗州。
昌平五年秋末,青州都督王淩向魯國增派五萬兵馬。
與此同時,左車騎將軍張合領十萬並幽邊軍入鄴城,右車騎將軍徐晃也將司隸的十萬大軍壓入陳留郡,衛將軍趙雲引八萬步騎從下邳國攻打沛國。
漢軍此次會用的四十萬兵馬,分四路出擊曹魏,而曹魏的總兵為不到二十萬步騎。
冬日,毋丘儉壓入山陽郡,直取任城國,而王基、陳泰則從殺入東平國。
由於趙雲入沛牽製了曹真大部兵馬,東平、任城二國成空虛狀態,即便郡兵百姓竭力以守,但麵對漢軍強旅還是沒有一戰力,諸城逐一被攻陷,曹魏的末路近在眼前。
十一月,王基三將攻占東平、任城,張合兵出魏郡,攻打濮陽城。徐晃領兵過浚儀,圍陳留。趙雲與曹真大戰於蘄縣境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