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張開嘴,緩緩道,“我們能不能讓匪軍.........”
一旁的機要秘書,眼睛忽然一亮。
對啊,匪軍!還有匪軍!這支有勒雷英雄田行健領導的部隊。這支在半年之前,還不過是大家眼中的民兵,雜牌軍,現在,已經是和斐盟平起平坐的盟友,是軍神黑斯廷斯全力支持的特級部隊,是擁有八支*級艦隊和整個瑪爾斯的大家夥!
雖然,和任何一個國家比起來,匪軍的兵力都算不上什麼。可是,對現在的勒雷來說。他們就是最後的救命稻草。
隻要總統閣下一份電令,他們就會回來。距離最近的匪軍艦隊,就在長弓星係,就在拉塞爾上將的領導之下。
“不!”弗拉維奧的聲音,打斷了機要秘書的幻想。
如同被一杯冰水澆過,機要秘書呆呆地看著自己的總統。不明白到了這個時候,他為什麼不調匪軍回來。那是勒雷的部隊,難道,要在勒雷最後的土地被攻陷的時候,還讓他們幫著別人打仗?!
飛行車,無聲地在公路上飛馳。
呆呆看著弗拉維奧的機要秘書。忽然從這位自己每天麵對的老人眼中,看到了一絲掙紮,一種痛苦。
“我不能調他們回來,”弗拉維奧死死地攥著手中的酒杯,艱難地吞了口唾沫,眼神直直地杵在馬爾基的臉上,聲音嘶啞。
“為什麼.........我們現在已經........”
“還記得幾個月前麼?”弗拉維奧打斷了馬爾基的話,“我們的處境,並不比現在好多少。”
馬爾基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從牛頓地方艦隊指揮官,到現在的勒雷太空海軍總司令,這幾個月來發生的一切,自己怎麼可能不記得呢。每一個作戰計劃,都是自己親自製定的。自己在牛頓星係跳躍點呆的日子,遠比在加裏帕蘭要多的多!
能堅持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挺過來的........
“可我們堅持到了現在,為什麼.......”弗拉維奧咬著牙,“以前,費斯切拉掌控著東南戰區的盟軍指揮權,他要消極作戰,要撤退到加裏略星係,甚至要離開勒雷,我們都拿他沒辦法。可是現在,原本應該聽從他指揮的查克納、塔塔尼亞和普迪托克艦隊,卻在幫助我們守衛牛頓跳躍點,這又是為什麼?”
沒等馬爾基開口,弗拉維奧自己給出了答案,他的拳頭,狠狠地砸在自己的膝蓋上:“就是因為我們還有匪軍在外麵,還有拉塞爾上將,貝爾納多特上將,田行健中將,領導著屬於我們勒雷最後的力量,在盟軍中還有話語權!”
飛行車裏,一陣沉默。
良久,弗拉維奧長長呼了一口氣,緩緩道:“這是漢密爾頓總統。是米哈伊洛維奇上將,也是我們所有人共同選的路。胖子幹得不錯,我不能在這時候扯他的後腿。如果說,現在的匪軍,是鋒利的刀刃,那麼,他們需要一把夠硬夠厚的刀身。查克納就是這把刀的刀身,現在或許還會加上黑斯廷斯元帥。這樣的局麵,是一年以前的我們做夢也想不到的。”
他看著窗外,聲音悠遠而溫和:“隻有打贏雷斯克戰役,勒雷才有可能贏得真正的自由。現在招他們回來,無異於殺雞取卵。未來會怎麼樣,誰也不知道。我們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就必須走下去。跳躍點失守,我們還有陸軍,還可以在大地上戰鬥。我會一直呆在這裏........唯死而已。”
飛行車,無聲無息。
不斷閃過的街燈光芒,穿過車窗,灑在弗拉維奧的側麵。
馬爾基靜靜地看著死誌已堅的總統。無聲地發出一聲歎息。
身為這個時代的勒雷軍人,還怕死麼?!隻可惜,自己終究還是守不住牛頓跳躍點。即便身死戰場,沒有後退一步,那也是自己的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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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綜合區六號大樓,是一棟螺旋形的高級智能大樓。
銀白色的金屬構件,造型優雅的子彈式懸浮電梯,寬闊無比的采光設計以及無處不在的智能管理和服務係統,都賦予了大樓這個時代鮮明地建築特征。不過,當人們走出二十三樓的電梯門的時候,對於大樓的印象,會忽然出現一個完全相反的轉折。
占據整個二十三樓的,是一個軍官的酒吧。
酒吧風格古樸,大量木質裝飾和布藝的運用,讓這裏充滿了古地球十八世紀鄉村酒館的風情。到了這裏,人們很容易感受到一種時光的倒流。酒館老板刻意讓現代的一切因素都隔離在外的粗狂風格,帶有一種從冷兵器戰爭延續而來的放縱,吸引了不少軍官。
雖然還不到下午五點,酒館裏已經人滿為患。
舞台上,剛剛表演完節目的女歌者正低頭和一位攬著她的腰的軍官微笑著說著什麼,旁邊的樂隊成員或埋頭調著吉他的弦,或大口地喝著啤酒。衣著筆挺風度翩翩的軍官們,悠閑地在酒館中走來走去。不時和擦肩而過的漂亮女招待,交換上一個曖昧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