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至少有三次機會擊殺他,而他卻隻有一次機會。
如果不是修習了機甲武學,如果不是這些年百戰餘生的經驗,如果不是沒日沒夜地咬牙堅持的那地獄般的訓練,恐怕今天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了。
回想對手的離子光刀從機甲外殼上劃過時,綻放的耀 眼光芒,斯提勒整個人都如同虛脫了一般,渾身 大汗淋漓,頭發緊緊貼在額頭上,嘴唇因為座艙內糟糕的空氣而發白。
生死之間的差距,就在一厘米以內。
***,老子還活著 !他伸手摁了摁空氣循環係統的開關,毫無反應。抬頭看了看頭頂損傷係統的燈,狠狠一拳砸在控製台上。
“滋”,熟悉的聲音在通風口響起,新鮮的空氣注入了座艙,呼吸隨之一暢。
斯提勒貪婪地呼吸著。
仗打到這個時候,這種程度,他已經不指望活著離開陣地了。
損傷係統閃爍的紅燈,昭示著座下遊俠已是遍體鱗傷。機甲的一隻手齊肩而斷,電子輔助係統和能量護罩也已經失靈。 外掛裝甲裂成了掛在身上的破片,外殼上到處都是炮火痕跡和凹洞。
若是換一個地方,機甲傷成這樣,斯提勒早就可以撤退了。
可是,現在他不能走。
在他身旁,特種營還剩下不到一百輛機甲。 即便有微型機甲保命,傷亡率也超過了百分之五十。 有兩百多名來自勒雷和瑪爾斯的戰士,永遠的留在 1陣地前沿。
這些,都是匪軍的精英。他們的血,讓ls2陣地這個小小的山頭,即便經曆了西約軍十幾次強攻,依然牢牢地掌握在斐盟聯軍的手中 !自匪軍成立以來,這支軍隊,還沒有讓人失望過! 以前如此,今天如此,以後也是如此!樂觀向上,對一切滿不在乎的勒雷人;受盡屈辱,要以這一場席卷人類的大戰為契機,為自己,為子孫後代打出一個堂堂正正身份的瑪爾斯人,早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
這是在查克格的土地上,這是查克細的陣地。可是,這又何嚐不是勒雷的陣地,不是瑪爾斯的陣地?!對麵,就是挑起這場戰爭,入侵自己的祖國,讓自己的親人同胞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生死大敵。
麵對同樣的敵人,任何地方,都是匪軍的陣地!這支軍隊,從小到大,從弱到強,從勒雷到查克納,為的,就隻有一個信念一一以勝利,結束這場戰爭 !隻要還有一口氣在,這個信念就不會消失。
隻要還有一兵一卒,匪軍的陣地,就不合淪陷!這個團體,注定將成為這場戰爭中的最強音 !能夠身為其中的一員,能夠直麵這個世界最強大的敵人,能夠在莫茲奇攪得天翻地覆,能夠在長弓星係一錘定音,能夠創造並見證這一路的奇跡,是每一名匪軍戰士的榮幸。
幾發能量炮在身旁爆炸,透過彌漫的硝煙和飛揚的塵土,斯提勒看見,一輛裁決者抓住一輛匪軍機甲,正拚命將手中的離子光刀往前捅。
“去你媽的 !”
斯提勒一聲怒吼,傷痕累累的機甲在這一刻變作了一頭受傷的獅子,猛地飛起一腳,將敵人蹬倒在地,隨即合身撲了上去,扭打在一起。
這時候,什麼招式,什麼戰術,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剩下的,隻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搏鬥!隨著 周圍其他幾輛裁決者和遊俠的加入,場麵頓時熱鬧得翻了無。機甲拳腳在硝煙中翻飛,離子匕首和離子光刀飛舞旋轉,金屬震耳欲聾的撞擊聲,機士瀕死時的慘叫聲,此起彼伏。
山坡上,數以千計的雙方機甲以同樣慘烈,同樣瘋狂的姿勢絞殺著。
一**蘇斯機甲 從陣地對麵的山坡傾瀉而下,又漫上1!陣地所在的山頭。這些通體灰色,簡陋而厚重的鋼鐵巨人,擁擠在一起,推推攘攘,爭先恐後地衝向基層指揮官手指的方向。
一簇簇蘑菇雲在這灰色潮水中升騰。 覆蓋的炮火先是星星點點此起彼伏,後來便連成一片,急促地鋪陳開來,宛若一片連綿翻滾的紅雲。
不過,再猛烈的炮火,也無法阻止蘇斯人的瘋狂進攻。灰色的鋼鐵洪流中,不斷有機甲化作翻飛的碎片,不斷有機甲倒下,消失在翻滾湧動的驚濤駭稹之中。
而遠洪流,卻永不斷絕,在蘇斯軍的反複衝擊和狂轟濫炸之下,山頭陣地陣地早已經在 戰鬥中變成了一條條看不出原來麵目的土溝。 焦黑的泥土裏,血液已經流淌成了一條條黑紅的小溪,血水從高處向低處流淌,在燃燒的機甲殘骸邊打著旋,浸泡著戰士的屍體,染紅了戰鬥服的碎片,最後集淌在滿是扭曲的槍炮,破爛的金屬構架和防彈牆的壕溝裏,被偶然落下的炮彈送上天,化作漫天血雨。
包括左右兩側山坡在內不過兩公裏寬的陣地前沿,宛若修羅地獄。
為了阻擋蘇斯裝甲集群的進攻,查克納 軍一次又一次地投入部隊發動反擊。
一個團拉上陣地不到一個小時就打光了,再拉上一個團,不到一個小時,又打光了。
陣地前堆滿了雙方的機甲殘骸。這些燃燒的鋼鐵,即便被炸得四分五裂,也是動輒數十噸的大家夥。成千的殘骸堆積在一起,讓整個山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鋼鐵巨人的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