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火!”隨著一聲怒吼,中國防線上的反擊彈雨也開始收割暴露在坦克外麵的日軍步兵的鮮血和生命。
血光閃現中,一個個日軍官兵慘叫著栽倒在地,接到死命令的日軍步兵仿佛沒有看到尖叫著撲來的彈雨,堅定的踏著同伴的屍體前進著。
鎖定中國防線上火力點的七十一門37毫米坦克炮連續轟擊著,一挺挺瘋狂射擊的捷克輕槍、馬克泌重機槍在日軍坦克直瞄射擊下飛上了半空。
七十一挺和37毫米坦克炮同軸的7.7毫米車載重機槍也將一道道火鏈卷向中國防線。紛飛的彈雨在防線上製造著一股股血霧,拚命拉動著中正式步槍槍栓的中國官兵一個個倒在血泊中。
中國守軍占著人數上的優勢,日軍占著火力上的優勢,紅著眼睛對射著的中日官兵一片片倒下。
李大壯,是76師一名普通的機槍手,多次和日軍血戰的經驗讓他從不在一個地方打完一個彈匣就抱著捷克輕機槍快速得翻滾到另一個陣位。
在李大壯神出鬼沒的精準的點射下,一個接一個日軍官兵變成沒有生命的屍體。然而,其它火力點的一個個消失,迫使李大壯在同一個陣位上射擊的時間越來越長。
當又一次在一個陣位打完一個彈匣的李大壯正要轉移時,兩輛九五式輕型坦克已將黑洞洞的炮口對準了中國防線這個狡猾火力點。 “咣咣!”榴彈出膛聲中,兩枚37毫米榴彈幾乎是同時擊中李大壯所在的陣位。
“轟轟”兩聲爆炸聲過後,李大壯的血肉之軀和泥土砂石混雜在一起,化為一陣血雨紛紛落地。
當看到近千名日軍官兵嚎叫著衝向血肉橫飛的戰場時,指揮迫擊炮的王鐵漢咬牙下達了開火的命令。
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炮手們用顫抖的雙手將60毫米榴彈裝入了彈筒,轟鳴中三十二枚榴彈尖叫著撲向正肆虐著第一條戰線的日軍七十一輛九五式輕型坦克。
排著隊的彈藥手們依次將60毫米榴彈塞進炮筒,然後迅速離開發射陣地,日軍的反擊炮火隨時都會落下。
四撥三十二枚60毫米榴彈尖叫著依次在日軍坦克集群間炸響。
連成一片的爆炸中,騰空而起的的土塊、硝煙蓋住了日軍九五式輕型坦克集群,無法計數的彈片,狠狠地撞在九五式輕型坦克的鋼板上,咚咚直響中火星四濺,甚至有些榴彈彈直接落到了幾輛九五式輕型坦克的頭頂。
雖然無法徹底擊毀目標,卻將九五式輕型坦克震得猛烈振動,伴隨著刺耳的金屬撞擊,裏麵的日軍官兵被撞得頭昏眼花、兩耳發麻,心裏七上八下。
沒有任何防護的伴隨九五式坦克作戰的日軍步兵受到了摧毀性打擊,還活著的二百多名日軍官兵在橫飛的彈片、火熱的空氣中,碎肉、頭顱、鋼盔、斷刀、槍彈散落在地上,被一枚枚的榴彈撕碎後,掀起、落下、再掀起。
在慌亂間日軍九五式輕型坦克駕駛員的操作也發生了失誤,有的前進,有的倒車,整個隊形亂成一團。
齊膝而斷的阪本隼人嚎叫著在碎肉堆中爬行著,竭力想躲開直逼過來的履帶。“噗哧!”糝人的破裂聲中,數噸重的九五式輕型坦克從尖叫著的阪本隼人身上輾過,地上隻留下一張血淋淋的肉餅。
“山本君,你聽到什麼了嗎?”隱約聽到外麵的尖叫的車長奇怪的問旁邊的炮手。
沒想中國軍隊竟還有如此猛烈的炮火,惱羞成怒的炮兵大隊大隊長的嚎叫中,二十門九二步兵炮反擊的炮火覆蓋了中國守軍的迫擊炮陣地。
短短一分鍾內,一百多發炮彈落到了半徑不過一百米的區域內,連續的爆炸和翻滾的氣浪將這塊土地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犁墾了一遍。
當日軍炮火轉移後,迫擊炮陣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相互挨連的彈坑,從空中伴隨著血雨落下的血肉塊就是最後還堅持在陣地上的六十多名官兵,麻花狀的三十二門迫擊炮冒著青煙斜倒在一汪汪血泊中。
一粒金星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叮咚”一聲掉進一個流滿鮮血的彈坑。
被死死亡壓製在彈坑裏五十多名敢死隊員一擁而上,混亂中的日軍九五式輕型坦克發現了硝煙中的人影。
七十一挺7.7毫米車載重機槍展開了瘋狂的攔截射擊,血肉橫飛中,十五名全身淌血的敢死隊員衝到了五米處。
“集中爆破!”硝煙中一名隱約能看到少校軍銜的敢死隊員第一個拉響了身上的集群手榴彈。
三人一組的敢死隊員飛蛾撲火似的撲向瘋狂倒車的三輛九五式輕型坦克,邊上的幾輛坦克見狀急速射擊著,7.7毫米子彈在穿透四名敢死隊員的身體後狠狠和一輛坦克碰撞在一起。
“山本君,快啊!……不!”連續兩聲巨大的爆炸聲中,這輛九五式輕型坦克被巨大的衝擊波震退一米。
12毫米鋼甲一瞬間被撕碎,繼續傳遞進行的動能將坦克內壁的裝甲化成致命的金屬射流,三名日軍坦克兵因恐懼而張大到極點的嘴巴還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撕成了粉碎,噴濺的鮮血在火焰中滋滋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