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曆史的轉擇-第一百零六章 南昌之伏擊日機(1 / 3)

第二卷 曆史的轉擇-第一百零六章 南昌之伏擊日機

3月23日,在指揮部運籌帷幄的中日雙方指揮官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投向了本應是次要戰場的武漢方向。

3月20日,日軍在南潯路正麵戰鬥打響的同時,其第6師團也由箬溪(虯津與武寧之間)沿修水北岸向西攻擊。但遭到王陵基司令指揮下遭第30集團軍及湘鄂贛邊挺進軍各部的堅決抵抗,進度緩慢。

本來就對沒有擔任“仁號作戰”主攻任務惱火的日軍第6師團師團長稻葉四郎中將在聽說101師團、106師團已突破修水防線後更加惱羞成怒。

在稻葉四郎的嚴令下,日軍第6師團於21日集中全力猛攻箬溪正麵第73軍防線,以第13聯隊與第65聯隊進攻第77師,第47聯隊進攻第15師。

第73軍各部在軍長彭位仁中將指揮下沉著迎戰,奮勇拚殺,維持陣地。

這一日戰況慘烈,無論是進攻的日軍,還是防禦的中國軍隊,都付出了重大傷亡。

第77師警戒陣地第459團一營黎北正營長壯烈犧牲,一營在激戰後隻剩二十餘人。第459團三營立即投入逆襲,白刃衝殺後隻剩不足一個連。第462團一營隨後遭日軍衝擊,一營奮勇拒戰擊退來敵,何钜生營長力戰殉職。

直到22日下午,日軍第6師團11旅團才在飛機、火炮掩護下,從箬溪以東突破第30集團軍的修水防線,旋即向武寧進攻。

22日晚,正在召開作戰會議的第30集團軍及湘鄂贛邊挺進軍司令部同時收到軍事委員會的緊急電報,“……30集團及湘鄂贛邊挺進軍應不顧南昌方麵戰況之變化,斷行反攻,繞襲敵軍側後,向南潯路上的馬回嶺、德安、永修及瑞昌挺進,斷敵交通,阻敵增援……”

23日,湘鄂贛邊挺進軍,以第3師為左側,第197師為右翼,第8軍全線出擊。

正在攻擊前進的日第6師團第47聯隊遭第8軍正麵衝擊,傷亡異常慘重,立足不穩,被節節擊退。

日軍第6師團在一陣慌亂之後,集中第11旅團主力在兩個戰鬥機中隊的支援下阻擊第8軍,師團主力則全力進犯第77師陣地。

整個武寧中日雙方戰線犬牙交錯,雙方在防禦的同時,又在展開著猛烈的突擊。

戰至下午,在第78軍新編第13師的支援下第77師發動全線逆襲,與日軍混戰,成功擊退日軍第45聯隊,而第77師在逆襲中也受創甚重,退回原陣地。

第30集團軍適時將第78軍推進到第73軍陣地,重疊配署,日第6師團主力進展不得。

而全力出擊的第8軍在日軍第11旅團的瘋狂阻擊下進展緩慢,戰至深夜,後繼無力的第8軍退回原陣地,軍事委員會製定的反擊計劃未能實現。

戰後一位參加過這次反擊戰的士兵的後人將老兵的日記捐獻給中國革命博物院。觀看過這份日記的人們,無不為3月22日這場慘烈的反擊戰而潸然淚下。

這名士兵叫黃培新,四川人,還在讀高中的他和一位同學瞞著家人於1939年1月參軍。在第30集團軍新編第15師新兵團經過短暫訓練後就參加南昌會戰,為加強第8軍的反擊力度,黃培新所在的團被調入第3師。

下麵我們就從這名當時還是新兵的黃培新的日記中看下當日發生的一切。

“民國二十八年,三月二十三日,早上天還沒有亮時,連長就吹響了集合的哨子。在連長的吼叫聲中,我才知道我們要向小鬼子全麵反擊了,我們所在的團分在了第一波次。

當聽到連長說到團長下了死命令全團參戰一個不留時,我的心砰砰直跳,那個同學也顯得很激動。

到達攻擊位置以後,第一次參加實戰的我跟在老兵後麵拚命的向前衝,耳邊盡是爆炸聲和讓人頭皮發麻的子彈‘嗖嗖’聲。

鬼子陣地上輕重機槍炸成一片爆豆,嗖嗖的流彈像是災天的蝗群,密密麻麻飛撲而來,不絕於耳的慘叫聲中,我前麵和邊上的弟兄一片片倒下去。

天空中不計其數的‘流星’呼嘯著掠過來,在炮彈迸發的火光中許多弟兄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到硝煙散盡,才有陣混雜著血肉殘肢的泥石從空中灑落,一股子燒糊的肉味直躥鼻端。而活著的弟兄們呐喊著衝向越來越近的鬼子陣地。

太多的鮮血讓我在這一刻對死亡麻木了,在排長快衝的吼叫聲中,我也學著那些老兵一樣拚命吼叫起來,踏著弟兄的鮮血、屍體向前衝。

突然一聲熟悉的慘叫聲傳入耳中,我的心一抖,借著幾乎毫無間歇的炮火光亮,我看見一名同學在屍堆中痛苦的翻滾著,他的腿全被炸斷了。而衝過的弟兄沒有一人停下來。

我驚叫著剛要停下來求助他時,就被人踢得一趔趄。扭頭一看,連長正衝我大吼著,槍炮轟鳴中,我隱約聽到連長在叫,‘格老子,想找死嗎?快衝!’

我抹了下眼淚,最後看了一眼躺在血泊中還在抽搐的同學就又向前衝上去。

點著人數上的優勢,我團終於衝進了鬼子的陣地,前麵的弟兄同時甩出手榴彈,在連串火光爆起後衝進了戰壕。

我看得十分清楚,十幾個矮壯敦實的鬼子帶著滿身血跡,麵對數倍於他們的弟兄竟然毫無懼色的嚎叫著拚起了刺刀。悶哼聲中,十幾個鬼子被紮成了血葫蘆,但幾乎是鬼子兩倍的弟兄也倒在了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