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曆史的轉擇-第一百七十四章 南昌之冒著敵人的炮火前進
日軍野炮兵第106聯隊聯隊長高田大翔麵如死灰的呆望著濃煙、火光翻滾的炮兵陣地。隻有短短數分鍾，中國的三架戰機給日軍的炮兵陣地造成了毀滅性打擊，雖然日軍的地麵反擊火力將兩架中國戰機淩空打爆，但空中那架怎麼也擊不中的N一16型驅逐機依然用四道炙熱火紅的長鞭在炮兵陣地上來回掃蕩著。
雙眼赤紅的蘇聯誌願航空隊戰鬥機大隊副大隊長古班克操縱著N一16型驅逐機靈巧的在滿天的彈痕中穿梭著。
“張有穀、石大陸、雅克、拉夫……！”古班克邊默念著陣亡戰友的名字，邊狠狠按動著射擊按鈕。
四挺機載12.7毫米機槍不停的咆哮聲中，空彈殼如同從打穀機傾倒出的金黃色穀粒一般，嘩嘩地從退殼器蹦跳出來。
四道筆直的彈道沿著一片狼籍的日軍炮兵陣地掃過，12.7毫米子彈追逐著還堅守在炮位上的日軍炮手，彈頭巨大的動能毫不留情地將醜陋的軀體撕裂。
不時有一串子彈擊中已上好引線的榴彈堆，隨即火光一閃，在震天的爆炸聲中，一個巨大的腥紅色火球騰空而起，狂暴的衝擊炮將一門數百斤重的九二式上步兵炮掀飛，無數怪叫著四射的鋒利彈片將周邊的日軍炮手、彈藥手成片的掃倒。
“將支那人的戰機打下來！”親自指揮對空射擊的136旅團旅團長桑田貞三憤怒的揮舞著指揮刀。
五十多挺歪把子輕機槍組成的密集火力網一圈圈罩向這架如同不死鳥的戰機。
“咯咯咯！”仍然嫋嫋地冒著青煙的四挺機載機槍的槍管還在急速地旋轉著，發出清脆的響聲。打光所有子彈的古班克長吸口氣，憤怒的眼神看了下還在噴吐火焰的最後一個炮位。
就在古班克憑借嫻熟的技術駕機快要脫離日軍對空火力之時，一串罪惡的火舌擊中左翼，失去平衡的N一16型驅逐機頓時成為一個活靶子，又有兩串循跡而來的6.5子毫米彈相繼鑽入機身。
密切關注著這場空地大戰的唐永良緊張的叫了起來，“快跳傘！”
是的，這個時候N一16型驅逐機已經脫離日軍的火力圈，雖然高度隻有一百多米，但就在贛江上麵，飛行員跳傘的話還是有很大可能生還。
沒想到還是讓這架給已方炮兵造成致命打擊的中國戰機脫離的桑田貞三正在後悔，卻見那架拉著濃煙的N一16型驅逐機竟又轉過彎直飛過來。
“他想幹什麼？”包括桑田貞三在內的所有日軍官兵都張大了嘴，竟一時沒有射手開火射擊。
來龍山和另兩座山嶺上的二千多名中國官兵都抬頭注視著這架英勇的中國戰機。“難道想……”從後世資料上多次看到過抗戰中中國空軍英勇事跡的宋炎華悲壯的吼了起來。
話音未落，那架N一16型驅逐機一頭紮向日軍最後的那個炮位，終於明白這架中國戰機想要幹什麼的日軍輕機槍射手們瘋狂的掃射起來。
“噠噠噠！”五十多道火舌交叉著卷向筆直衝下來的N一16型驅逐機。
“太不值得了！”宋炎華喃喃自語著閉上了雙眼，要知道當時的中國培養一個合格的戰鬥機飛行員是多麼的困難！他還不知道駕駛這架N一16型驅逐機是一名蘇聯飛行員。
“值了！”在密密麻麻的子彈鑽進機艙之時，雙腿已齊膝而斷的古班克怒吼著握緊了操縱杆，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石大陸當時的選擇！
“噗噗噗！”無以計數的子彈將整個機頭鑽成馬蜂窩，數十枚6.5毫米子彈爭先恐後的沒入古班克的身體。
失去飛行員的N一16型驅逐機依然筆直的吻上了日軍的炮位，“轟！”衝天的爆炸中，日軍最後一門75毫米山炮在絢麗的火球中飛上天空。
日軍支援炮火的消失，沒有讓在江堤上苦苦阻擊日軍第123聯隊衝擊的第26師第155團壓力有所緊鬆。
在輕重機槍和擲彈筒的支援下，111旅團旅團長田中悠鬥指揮二千多名日軍官兵向江堤持續發動著波浪式進攻。
經曆了日軍炮火覆蓋射擊的江堤上到處都是人體、武器的碎片，無數條小蛇似的血溪蜿蜒流向已盛滿鮮血的彈坑。
在日軍擲彈筒精準打擊之下，第155團所有的輕重機槍都被摧毀。死屍間，還有一口氣的近千名中國官兵用手中的中正式步槍全力射擊著，呼嘯而出的7.2毫米子彈將成片的日軍狠狠擊倒。同樣日軍反擊而來的6.5毫米子彈和50毫米子彈同樣在江堤上掀起成團的血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