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到永恒。
祈然的唇抬起又落下,輕輕的,溫柔的,卻又深深的吻住眼前這個與他十指相扣的女子。纖小的身體緊貼著她,從開始的僵硬緊張,到後來的柔軟發熱。
那樣細微卻又真實的回應,那雙磨娑著他掌心慢慢變熱的小手,那種如水般乖順相依的溫柔,刹那間化作陣陣狂喜湧入他心底。
他仿如一個孩子,唇上輕柔吻著她,心底卻在欣然地瘋狂大叫:“她不討厭我碰她,她不討厭我!”
那是,隻有在這樣寧靜美麗的夜空下才能感受到的愛意;那是,隻有在這般十指相扣,交纏磨娑的時候才能有的心心相犀。
很久以後,當祈然想起那美麗的夜,絢爛的禮花,安靜的神像,和相擁親吻的少男少女,都會忍不住抱緊身邊的妻子,欣然微笑。
突變,就在這一刻發生。
小佚
2008.3.20 19:36
Act 7. 屬於奴隸的印記(下)
突變,就在這一刻發生。
那是一道如利刃般的寒光,忽地從天而降,就像有人從遠處彎弓搭箭向他們發出的致命一擊。千鈞一發之際祈然將冰依輕輕一推,自己從懷中隨手取出血簫,擋住了攻擊。
手被震得微微發麻,祈然更是心驚得發現,身邊什麼暗器箭矢也沒留下。那麼方才與血簫相碰發出叮當聲的,又是什麼?
他正準備跳下石像去找冰依,忽聽有人大喊了一聲:“有人在褻瀆神像!”
隻這一聲又急又促的呼喚,竟將所有的注意力都引到了隱於黑暗中的石像邊。憤怒的人群狂暴地擠過來,他們其實根本分不清要譴責的人是誰,隻是盲目地暴動。
冰依原本在神像下等著祈然,誰知卻被暴動的人群衝撞得頭暈眼花,等好不容易擠出人群,卻發現早不知自己到了何方。
她苦笑著環視四周,隻見這裏雖不如廣場前人頭攢湧,卻也是你來我往,在這樣熱鬧的大街上找一個人,可不比大海撈針還痛苦?
於是冰依當機立斷,先回客棧,一來祈然找不到自己自然會回去等,二來卻是心底對艾麗莎那詭異的笑容隱隱有些不安。
抬起頭,空中還能看到禮花,唇上仿佛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冰依忽然很留戀方才,祈然與自己十指相扣,輕輕擁吻的一刻。
“夫妻嗎?”冰依喃喃念了一句,“如果是真的……”
忽然身上一痛,冰依聽人哎喲了一聲,似是不專心走路的自己與人撞在了一起。她正要出口道歉,一個巴掌卻狠狠甩了過來。
冰依連忙往旁邊一閃,隻見一個肥胖的男子正有些錯愕地看著自己甩空的手,隨即臉上露出了惱羞成怒的表情:“你不想活了,趕撞本大爺!!”
冰依見他長得本就欠奉,講話更是驕橫跋扈,心底不由火起,臉上卻換成一副笑臉,吟吟道:“我走路不小心,撞了人,本來正要道歉呢……”
那肥胖男聽她這麼以說,哼了一聲,臉色好轉了幾分。
冰依卻笑容一冷,滿臉不屑道:“誰知撞上的竟是隻隻懂狂吠的肥狗,真是出門不利!”
圍觀的人發出一聲轟然大笑。肥胖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粗短的手指指著冰依,氣的渾身發顫:“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這樣對我,你可知我是……”
他的聲音猛然一頓,似是看到了什麼,卻又不信,小小的眼珠子猛地瞪圓了一圈。冰依奇怪地自我打量,並沒有發現什麼奇怪之處。卻聽那肥胖男忽然大叫起來:“奴隸!!!好大的膽子,你一個奴隸居然敢公然大搖大擺走在街上!!”
四周的人聞言臉色驟然大變,細細看了冰依幾眼後,好幾人已是又懼又恨地後退,竟似她是肮髒的毒蛇猛獸一般。
冰依大惑不解,手指著自己難以置信地問:“你說我是什麼?奴隸?別開玩笑了!”我還根本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人……
肥胖男露出個得意又張狂的笑容,哼哼嗤嗤道:“你那眼睛,根本是隻有奴隸才會有的低賤顏色,你以為能騙過大爺我嗎?你一個奴隸居然敢違反法令獨自出現在大街上,今天你乖乖跟我走也就算了,若是反抗,我就將你送去炎場,受烈日暴曬之型!!”
冰依皺著眉,四處看去,果見所有人嚴重都露出了既是鄙夷,又是厭惡的表情,仿佛她是人渣害蟲,合該被抹殺消滅。
她忽然覺得興致全無,心情也大為不爽,居然說她的瞳色是屬於奴隸的,真是太侮辱人了!她轉身就往客棧走,才懶得管那野狗在自己身後吠些什麼。
才走了沒幾步,一陣淩利的風從背後襲來,警召頓時傳遍全身。冰依連忙側身閃躲,眼角餘光瞥到竟又是那拎不清的肥胖男,不由心頭火起,左腳蹬地,身子騰空而起,然後仿佛足球比賽中淩空抽射般,對著那肥胖的腦袋就是狠狠一腳。
肥胖男像個球一般滾了老遠,滾進人群中,引起一片混亂。忽然有人驚叫了一聲,混亂變成了暴亂,然後有個蒼老卻洪亮的聲音高喊:“鷹王蘭迪斯在此,誰都不得慌亂,統統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