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猜測。其一,艾麗莎想複仇,不隻想複仇還想奪回她原有的權利。而在貝爾城中,有附屬於她的勢力,她需要我特殊的瞳色來幫助她通過重重關卡,順利與自己的手下彙合。”

“其二,艾麗莎故意編造龍善吞食記憶的功能,又說唯有顏如玉才能治療我們。我原想她的目的應該是讓我們助她對付蘭迪斯。可是此刻想來,或許她真正的意圖是要掩蓋些什麼。”祈然一笑,眼神頓時有幾分森冷,已渾不似當年那溫柔善良的少年,“那顏如玉被救上來時早已虛弱不堪,真氣全無。你真的認為,受此重傷的她,有能力對我和冰依施展巫術嗎?”

步殺點頭道:“真正下手的,是那公主。”

沒錯,誰也不會想到,真正擁有高強巫術的,是魔女顏如玉身邊看似柔弱的艾麗莎公主。

祈然歎息道:“不錯,我們竟都輕易被她蒙騙了。”隨即冷冷一笑,又道,“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十日後她們就會瞧見我送的禮物。”

步眉頭微微一挑,神情依舊冷漠,眼中卻漫步著冰冷的殺機:“你打算如何,殺了她,還是廢了她?”

“都不。”祈然悠然輕笑,仿如曇花一現,又似絕美的曼陀羅花婆娑搖曳在空中,“我要讓她……如願以償。”

步殺沒來由得覺得渾身發寒,他冷聲道:“你究竟何時恢複記憶的?”

祈然站起身來拂了拂衣袖,淡淡道:“冰依失蹤後。其實也未完全記起來。隻是那日找了很久,心頭的恐慌一點點加劇,隨後是一種陌生的冰寒。我的體內仿佛潛藏著一個惡魔……”他笑笑,有些冷,有些澀,“當恐懼達到極點的時候,我已無法再控製它。那時,身邊人來人往,我的手一直在發抖,幾乎忍不住想讓所有人都倒在血泊中。然後,腦中有一些片斷湧了進來。雖然很淩亂很破碎,但我知道那都是真的。”

祈然抬手輕輕將鬢發拂到耳後,溫潤的聲音猶如天籟般響在人耳畔,卻莫名得竟讓人顫唞:“步,我看到了那個畫麵,我發動塚蠱絕代,千千萬萬人倒在血泊中,甚至連你也差一點死在……”

“我沒有死!”步殺冷冷地打斷他的話,抬頭直視著他,“我沒有死,冰依在你身邊,我們出海遠航。結果就是這樣。”

步殺的眼,比那夜更深更黑,無盡的黑暗中卻又隱隱有熠熠星光閃爍其間,仿佛人心底渺小希望和堅定信念的交錯。

祈然忍不住真心笑了起來:“我知道,結果就是這樣。那些記憶,雖然有很多讓我絕望和痛苦,但更多的卻是渴望和幸福。也是這些淩亂的記憶,一遍遍告訴我,要相信冰依,相信她的堅韌和聰慧,她不是那種需要人捧在手心保護的女子。”

步殺沉默地看著遠方,心中卻想著:會說出這些話的祈然,看來已是忍耐到極限了。事實上,他也明白冰依並非沒有自保的能力,甚至經曆過天和大陸種種磨難的她已強到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但一去五日,完全沒有任何音訊,說不擔心又如何可能呢?

步殺問道:“明日行動?”

祈然搖頭,因心頭隱隱有些煩躁,而加快了語速:“我們今晚就走。令牌應該是艾麗莎用來調動軍隊的,拿走它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冰依身上的龍善毒仍未解,若艾麗莎手上握著觸發她的威脅,到時也好讓她投鼠忌器。那日我詢問過阿爾比亞城的居民,聽形容冰依應該是被鷹王蘭迪斯帶走了。這幾日我們連夜趕路,一直沒法探聽,直到剛剛才知道,鷹王的府邸就在離此三十裏處。”

步殺眉峰一斂,抬眸問道:“那鷹王是巫師中的高手,你打算如何進去?”

“如何進去?”祈然笑道,“自然是等天亮後,光明正大讓那些侍衛放我們進去了。”

步殺看了看他如萬裏晴空般的蔚藍眼眸,無聲地,抽了下嘴角。

小佚

2008.3.29 00:24

困困……明後天要去同學家,所以不能寫,本來想今天寫到見麵的,可是太困了……

明天上午如果有空我就補完下……大家這兩天多多留言,幫偶撐著哈……

Act 12. 陰錯陽差(中)

早晨大約五點的時候,冰依睡得正香,卻忽然有隻煩人的蒼蠅不停在她耳邊吵鬧。

冰依重重一掌拍過去,隻聽清脆響亮的“啪——”一聲,手掌都隱隱拍痛了,不過世界終於安靜下來。冰依開心地蒙上毯子繼續睡。

忽然,身上一涼,毯子不翼而飛了。她嘟噥了一聲冷,正要把毯子拽回來,誰知卻有人拽著她手臂把她整個懸空拖了起來。

“痛——”冰依哀哀直叫,睜開眼迷迷糊糊看到一張蓋了五指印的臉,和怒火瘋燃的墨綠色眼睛。她沒好氣道,“蘭迪斯,大清早地你幹嘛啊?”

蘭迪斯頓時氣白了臉,伸出另一隻手揪住她領子,把她像小貓一樣在空中狠狠晃了晃,怒吼道:“你還敢問我幹嘛?!本王昨天不是告訴過你,卯時以前要起來嘛?!”

冰依被晃得頭暈眼花,隻得大聲求饒。蘭迪斯冷哼了好幾聲才把她一把甩在床上。

冰依一邊整理著被揪亂的頭發,一邊嘟嘟囔囔地咒罵:“五點是卯時,七點也是卯時,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