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依的臉上蹭一下燒了個通紅,她此刻真恨不得立時昏過去,偏偏腦子卻是越燒越清醒。天哪!她剛剛說了什麼?打野戰不好?MY GOD!讓她去死吧!額,不過,祈然應該聽不懂吧?

祈然知道她害羞,也不再逗她,隻道:“等下衣服一幹,我們就離開這裏,希望天黑以前可以找到借宿的地方。”

冰依正要點頭,祈然卻忽然麵色一變,迅捷無倫地探手抓過仍在火堆上的衣服,也顧不得是濕是幹,一把裹住冰依。衣服剛一著體,隻聽一聲淒厲歇斯底裏的喊叫聲從頭頂上方傳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快接住我啊啊啊————!!”

祈然抱住冰依,敏捷地後退一步,然後隻聽“砰——”地一聲巨響,一個人影狠狠砸在地上。底下都是幹燥的沙土,還未凝固,所以揚起一陣沙塵。

“咳咳咳咳……呸呸……”來人從地上狼狽地爬起來,一邊吐著嘴裏的碎沙,一邊破口大罵,“你也太膽小,太沒用了吧,看老子砸下來居然連手都不伸一下,屁滾尿流地逃走?!你是不是大男人啊……”

他的目光接觸到祈然的臉,聲音猛地一頓,眼底霎時放射出燦爛的精光,發出驚聲尖叫:“啊啊啊——這世界上怎麼可能有這麼漂亮的男人?!難道你是女扮男裝?!”

他蹭得一下串到祈然麵前,伸手想抓他的手,卻奇異地沒抓到,於是他改牽祈然的衣袖,搖啊搖:“小姐,從我看見你的那一刻起,我對你的愛就如日月星辰般化為了永恒,哦——我早已成為你的俘虜,我的心隻為你跳動,隻為你燃燒。哦,親愛的——我對你的愛……”

在如此肉麻的話下,饒是祈然鎮定自若,此刻也忍不住滿頭黑線。忽然,從他懷裏探出一隻晶瑩修長的手臂,狠狠往他頭上錘了一槌。~思~兔~在~線~閱~讀~

“哦哦哦!哦你個頭啦!”隻聽他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怒火中燒地吼道,“當著我的麵勾引我老公居然還敢用唐僧式的告白來寒磣我,信不信我剃光你的頭發,剪掉你的××,讓你一輩子都隻能當和尚?!”

祈然僵了一下,他覺得自己有石化的傾向,否則就得照鏡子好好檢查自己的頭發,看會不會早生白發。他沉著臉將肆無忌憚的手拽回來,塞進衣物間嚴嚴實實包裹起來,才麵色淡淡地問那莫名其妙的男子道:“這裏可是出雲島國?”

那男子穿著一身破爛的衣服,滿臉都是又黑又濃的胡須看不清真麵目,唯有一雙茶金色的雙眼還算明亮,身上都是泥汙,怎麼看都像個山間野人。他聞言眼珠子微轉,撥了撥雜草般的胡子道:“你們是外地來的?”

祈然抱著冰依在岩石上坐下來,思索著是先打暈他把衣服烤幹,還是先弄清楚此刻的處境。隻聽那人又道:“我就說嘛,要是島上有個這麼豐神俊秀,花容月貌,出水芙蓉,我見猶憐……”

“砰——”他被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砸歪了腦袋後,連忙正了正神色,“你們上島有什麼事嗎?要知道,這個島可是非常排外的,你們貿貿然進去,恐怕會有麻煩。”

祈然眉頭微皺,沉思了半晌:“我們要找一個人。”不待他問,祈然又道,“在島上是否有一個懂巫術的男子?”

“男子?”那人反問了一句,隨即漫不經心地笑道,“確實有,怎麼,你們要找他?”

祈然並沒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精芒,但他隻裝做不見,淡淡道:“不錯,有一事想請他幫忙,也隻能請他幫忙。”

那人看了祈然半晌,茶金色的眼眸時而清澈時而深邃,然後他忽然懶懶地笑道:“啊,既然是美人的要求,我怎麼能拒絕呢?我帶你們去吧,我知道他在哪。對了,我叫科特,你們可以叫我科科,也可以叫我特特……”

就連祈然也隻覺一陣惡寒,更何況是冰依,她抽搐著嘴角道:“我看不如叫你小蝌蚪吧。”

那人聞言垮下來臉,哀怨地看著冰依:“你怎麼能把如此可愛的我和大腦袋小尾巴的黑蟲子相提並論呢?如果你非要跟我表示親熱的話……”他猛地一甩頭上的“雜草”,“不如叫我小科科吧……”

“祈然……”冰依恐懼地都快嗚咽了,“你確定我們要跟這種人同行嗎?你就不怕我因厭食抽搐心髒病發而英年早逝?”

祈然拍拍懷中人的腦袋,忍不住也覺得好笑,但他也隻是悠然從容道:“我叫蕭祈然,這是我的妻子,水冰依。如此,就麻煩你了,科特。”

…………無聲,無回應。原諒某人對著笑臉流口水犯花癡中。

祈然將冰依小心的放在岩石最平整的部分,緩步走到科特麵前。科特仿佛因被那容顏晃到眼而後退了一步,隨即連忙站定諂媚地笑道:“我們……是現在出發?”

“不……”祈然麵無表情地搖頭,忽然伸指在科特的睡穴上輕描淡寫地一點,才睜著無辜地藍眸說完剩下的話,“我們要烤衣服。”

“砰——”科特立時倒地,呼呼大睡。在一旁看得清楚的冰依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