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一個個火力點要麼被壓製住、要麼被摧毀,第149師各攻擊部隊以不可阻擋之勢漫過一個又一個日軍前出陣地,但日軍布置在江邊的十八門步兵炮也造成了中國官兵不小的傷亡,好在日軍炮兵的榴彈也所剩無已。
日軍在防禦圈支撐點——界山衝部署了整整一個聯隊,而第149師也投入了一個團及師直屬部隊的攻擊兵力。從綜合戰鬥力來講,第44軍一個團完全可以和日軍一個聯隊相抗衡,更何況現在是兵力雙倍於日軍,火力數倍於日軍。日軍部署有一個大隊的前出陣地不到半小時就被突破,攻擊團沒有一絲停頓,沿著撕開的防線直撲界山衝,相當於一個團的師直屬部隊負責分割、圍殲殘存日軍。
當東岸響起異常激烈的槍炮聲時,馬踏坑渡口的已熟睡的日軍無不一驚而起,正在接受空投物資的日軍也停止了工作,緊張的望向對岸。
臨時指揮部裏,那名臉色蒼白的日軍大隊長向聞訊趕來的四名聯隊長通報了戰況,並請求立即過江增援。
沒有任何意外,增援任務由守衛渡口的大隊和第8師團第32聯隊一部、輜重聯隊擔任,第4師團第70聯隊、騎兵聯隊的兩名聯隊長則主動的負責繼續接收空投物資。明明知道第4師團這兩名聯隊長是在避戰,但由於戰況已非常危急,第8師團一眾軍官也沒有說什麼,衝出臨時指揮部就大聲命令部隊集合。
馬踏坑渡口西南一公裏外有座低矮的土丘——嶺上屋,親自率師警衛營過江作戰的第149師副師長周安利此時正用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日軍的一舉一動。當江邊最後一隊日軍渡過汨羅江後,周安利調轉望遠鏡,驚訝的發現還剩下的兩千多名日軍正成群結隊地搶奪著空投物資。仔細一看,那些日軍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裹,發現裏麵是彈藥箱的話就撲向另一個,那些找到幹糧的日軍官兵則開始升火。又一轉望遠鏡,在外圍警戒的日軍人數隻有三個小隊,而且也將注意力集中在物資空投地。
還從沒有見到過這種日軍的周安利不由一愣,隨即臉上閃過濃濃得殺意,輕聲道,“開始!”早就待命的兩名參謀迅速勾動板機,一顆顆紅色信號彈劃破漸黑的天空。
“敵襲!”某些注意到天空中信號彈的日軍驚恐地叫了起來,但一切都晚了。
震天的喊殺聲中,早就潛進到渡口外圍的近八百名中國官兵一躍而起,以猛虎下山之勢撲向渡口。人數雖隻有日軍的三分之一,但卻是第44軍中戰鬥力僅次於特種兵的各警衛編製的精銳官兵。
還沒有等日軍外圍的警戒小隊反應過來,第149師各警衛部隊中的神槍手率先開火。此起彼伏的射擊聲中,日軍那些輕機槍手、擲彈兵紛紛倒在血泊之中。緊急著開火的是重機槍、迫擊炮,狂暴的彈雨將剛趴下的日軍完全籠罩在內。隻有少數日軍成功地射出了一粒子彈,旋即也被彈雨撕得粉碎。
三個小隊,一百多名日軍竟沒有給突擊中的中國官兵造成任何傷亡,也沒有阻擋一秒鍾,這就是絕對火力優勢的威力。
如同一陣狂風,中國官兵掠過還在血泊中抽搐的屍體,向火光衝天、血肉橫飛空降場地撲去。在數十挺重機槍、迫擊炮構成的火網打擊之下,日軍建立防線的企圖始終沒有得逞。
當中國官兵鋒線突入空降場地後,日軍還試圖用白刃戰纏住中國官兵,卻被伴隨突擊的輕機槍手們成片割倒,幸存的日軍也被官兵們用勃朗寧手槍擊斃,連拚命的機會都沒有。在重機槍、擲彈筒火力掩護下,近八百名中國官兵如同一台台巨大的推土機向江邊碾去,所過之處的日軍基本變成一具具血淋淋的屍體。
狙擊手無疑是戰場上殺傷力最大的兵種之一,警衛編製的神槍手中就有三名這樣的恐怖存在,不同於其他神槍手,這三名狙擊手每一次的射殺對象都是對已方官兵殺傷力最大的日軍輕重機槍手、擲彈兵,然後才是各級指揮官。不過當一名狙擊手的瞄準鏡中出現一名日軍大佐的身影之時,毫不猶豫地就勾動了板機。
要不是日軍第4師團第70聯隊聯隊長的竭力組織,後方的日軍早就向對岸逃去,現在最高指揮官陣亡,日軍終於崩潰了,再也不顧前麵還在奮戰的同伴,爭先恐後衝向浮橋。
浮橋其實早已在不斷前移的迫擊炮射程內,但卻始終沒有轟炸。見後麵的同伴已撤退,日軍再無抵抗的決心,大範圍的逃跑現象出現了。一股股日軍瘋狂的撲向渡口,但卻被緊隨其後的中國官兵擊倒,無奈之下,日軍向兩側逃去。
第149師直屬警衛營卻根本不管這些日軍,將擋在前麵的日軍擊倒後,跟隨在日軍後麵也衝上了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