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長鬆了口氣,連滾帶爬的出去正寢殿,隻留下德妃閉目扶額依靠在寶座一旁的軟枕上,溫憲剛想上前賣乖,被身邊站著伺候的賴嬤嬤拉住衣角,搖搖頭後見著溫憲不再堅持,才又垂頭站立一旁。
不過安靜的正寢殿沒過片刻就被帶著一名小宮女進來的劉嬤嬤打破,“主子,七格格不好了。”劉嬤嬤想著永和宮得用的人都被吩咐去了六阿哥的寢宮伺候,七格格無論如何也是主子,隻讓個小宮女前去傳話把人帶來,真的是太過了些,如此就點了在外麵候著小宮女跟著一同去七格格所住著的偏殿,可進去見到的場景,就連受傷沾了不少鮮血的劉嬤嬤也嚇的驚呼出聲。
德妃睜開眼睛看向劉嬤嬤,本見她未曾把人帶來想要出聲訓斥,可在看到劉嬤嬤衣擺上麵和手上的鮮血時,眼睛瞪著劉嬤嬤,聲音似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略帶驚慌的問道:“這血是哪裏的,七格格人在哪?”
劉嬤嬤從來沒這麼後悔去七格格的偏殿,就算隻吩咐一個小宮女前去傳話,是對七格格略有不恭敬,但也比起現在滿手是血,見德妃臉帶猙獰看著她,撲通一聲跪在上,俯身磕頭聲音略帶顫動地回道:“這,這血都是七格格流的,格,格她不好了,求娘娘饒命,奴婢去到的時候格格已經沒氣了,求娘娘饒命啊。”
聽完這話,德妃第一個想到的是溫婼被人害了性命,又聽到伺候的沒有一人,德妃被氣得眼前一黑,寶椅旁的溫憲一直看著德妃的動作,見著德妃暈倒忙伸手去拉,賴嬤嬤聽到溫憲的聲音也趕緊上前,才把人扶住沒磕到,德妃緩了緩勁伸手把扶著她的手退開,眼睛帶著狠戾勁的看著跪地求饒的劉嬤嬤,“什麼叫七格格偏殿內沒有一人,那些奴才也都死幹淨了不成,你這該死的奴才趕緊給本宮說清楚。”
這話怎麼能說的清楚,是德妃見著六阿哥寢殿內的人不夠,以為七格格未曾回宮,吩咐把七格格偏殿伺候的人都帶到六阿哥偏殿伺候,這話還是她吩咐下去的,此時要劉嬤嬤怎麼開口,但看著德妃似是要吃人的雙眼,還是磕磕絆絆的磕頭回道:“是娘娘吩咐,說,說七格格吃,吃裏扒外要那麼多伺候的也是浪費,命奴婢把偏殿伺候七格格的人都帶去六阿哥寢殿伺候,誰,誰想到七格格竟然在寢殿內用破瓷瓶割了腕子。”
德妃聽完這話是真的快要暈死過去,以前怎麼沒發現劉嬤嬤蠢成這個樣子,扶額呼吸不穩的無力說道:“現在七格格哪裏如何處置的?”
劉嬤嬤聽著德妃並未馬上要了她的命,忙用力磕了三個頭,趕緊起身回稟道:“七格格身子已經僵冷,怕是沒了有些時候,奴婢隻尋了些宮女在那裏收拾著東西,被偏殿落了鎖,沒敢再對外聲張。”
這還算像點樣子,德妃用手扶額點頭表示知曉,剛想開口同劉嬤嬤商議此事該如何處置,在六阿哥偏殿伺候的翠嬤嬤一臉慌亂沒了規矩的進來殿內,見著德妃就猛的跪□子,磕頭稟報道:“德妃娘娘,今晚七格格有去看六阿哥,剛過半個時辰六阿哥就開始全身抽搐,派去請來的禦醫說,說六阿哥見著不大好。”
剛沒了一個女兒,現在又一個兒子快沒了,德妃再也撐不住的真暈了過去,隻聽溫憲一聲驚呼:“額娘,您怎麼了?”,寢殿外候著的宮女聽到這話,都趕忙跑進殿內,劉嬤嬤早就被七格格那小小身子躺在血水的模樣嚇破了膽子,現在見著德妃也暈了過去,慌神的不知該做什麼,隻守在德妃身邊不聽的喊著:“娘娘,德妃娘娘,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