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姓池,那個位置都隻能給有才能的人坐。」 「有才能的人太多了,不隻我一個。還有,一旦我不姓秋,那個位置對我來說就少了使命感,而且,說真的,無論我做得再多、再好,得到的永遠不是感激,而是嫉妒、憎恨,總裁那個位置對我來說,並沒有那麼大的魅力。」 「秋陽!」 「媽,也許……妳真的是用妳的方式在愛我,可妳的權利欲望是淩駕在那份愛之上,那對我而言太沉重了。」他看著她,原來這個當年在他眼中美麗而有距離感的媽媽,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白發蒼蒼了。也許這聲「媽」是他這輩子最後一次叫她了吧? 「妳自己保重了!」說完秋陽拉上了車門,不再理會後頭韓君倩的叫喚。 他將複雜而濃烈的情緒發泄在車速上。 外頭的雨勢仍大,一片霧茫茫! 天不之大,竟無他容身之處嗎? *** 鳳鳴軒獨家製作 *** bbs.fmx.cn *** 外頭的雨下得真大! 寇長命正整理著行李,明天她要和爸爸媽媽回美國去了,這次去,也許不會回來了吧? 電話鈴聲響起,她暫停手上的工作,一看來電顯示是媽媽打的,她接了起來。 「長命吶,燒退了沒有?」電話另一端傳來林玉瓷有些擔心的聲音。這幾天女兒一直微微的在發燒,她有一陣子沒有這樣了? 「還好。」她撫了下額,還是沒完全退燒。 「雨現在下得好大,原本我堅持要去看看妳的,可明天要回美國了,妳老爸被他一群久未見麵的朋友拖去喝得醉醺醺的,現在在玫瑰這裏睡著了,我想也十一點多了,就明天再過去看妳好了。」 「好,妳不用擔心我。」 林玉瓷猶豫了一下,「長命,那個……那個男孩子有沒有再打電話來找妳?」女兒交往的對象原來是個大企業接班人,這幾天他的新聞還真不少,說秋陽也許不姓秋,但他的母親怒斥傳言…… 真是的!那種豪門真沒隱私,雞毛蒜皮的事都可以上新聞。 在新聞上看到他時,她還忍不住想著,原來是這麼氣宇軒昂的孩子,怪不得女兒會動心,隻可惜…… 「也許有,也許沒有,我的手機關機了。」 「我想他最近大概也沒心情找妳吧!方才十點多的新聞說,陽旭集團八十五高齡的老夫人方才往生了。」 「老夫人往生……」 「好像是車禍死的。」林玉瓷原本要多說什麼的,可寇玫瑰在等一通重要的電話,隻好結束通話。「我不多說了,時間也不早了,早點睡!」 「好!晚安!」掛上電話後,寇長命的一顆心怦怦跳著,她一直都知道秋陽的阿嬤在他心中的份量是無人可以取代的。 為了她的八十五歲大壽禮物,他還親自三顧茅廬的去交涉那尊水月觀音,而今她竟死了! 可想而知他會是多麼的傷痛難過。 今天……他也該收到她托玫瑰寄給他的東西了吧?!怎麼辦,這對他而言根本是雙重打擊! 他……他還好嗎?! 寇長命在自己的房間踱來踱去,像一隻焦慮的熊,她想打電話關心他,去見見他,但是不行!為了他好,她不能再見他。如果下定決心分手的她立場都這麼不堅定,那他怎麼辦?他肯定更難熬。 可是她想見他,想見他……天曉得她有多麼想見他,想見他想到都快瘋了。 她用一種可怕的眼神瞪著電話,在一陣天人交戰後,她用力的拔掉電話線,然後不管外頭的大雨會不會潑進來,而將窗戶打開,自己則縮到一角的沙發。 冷空氣能沉澱她紊亂的思緒,她是如此希望著。 「寇長命!」 她嚇了一跳,是她太思念秋陽嗎?她好像聽到他在叫她的名字。不對!打從決定分手以來,她隻要一入睡就會重複著同一個夢--黑白無常又來了,一次又一次的喚著她的名字。 怪的是,她的夢一次比一次清晰,甚至有次她都醒來了,還隱約聽見鐵鏈喀啦作響的聲音。 再繼續下去,她不死大概也快瘋了,現在她連睡覺都快要有障礙了。 「寇長命!」 這一回她驚得坐了起來,她確定那是秋陽的聲音!她很快的站了起來,就要往樓下衝,可卻又煞住了車。 不行!不能見他!這個時候是最難熬的,熬過了就雨過天青了。 不能見他不能見他不能見他…… 「寇長命!」秋陽站在石階上看著二樓,二樓的燈是亮的,他知道她在家。 離開醫院後他開著車子漫無目的的晃,在不知不覺中,他又把車子往這裏開,也許在他的心裏,這裏是唯一可以讓他喘口氣的地方。 如果連這裏也拒絕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麼樣。 「寇長命!」他用力的喊著她的名字,一聲又一聲,像是緊握著希望似的喊得聲嘶力竭,可寇長命還是沒有回應他,甚至後來連二樓的燈也熄了。 「寇長命!妳怎麼能這樣對我?憑什麼這樣對我……」燈滅了就如同他心裏的希望也熄了,外頭的雨冷,卻不及他心冷的十分之一。 「寇長命!」他雙手握著拳,可能因為怒吼,始終壓抑著不讓眼淚掉不來的眼眶悄然泛紅。 「妳有本事提分手,為什麼沒有勇氣對我說清楚?」雨水?痛了他的眼,他低下頭去,任由大雨打在他早濕透、涼透的身軀上,他就這樣直挺挺的立在雨中…… 忽然有個影子吸引住他的視線,他慢慢的抬起頭來,隻見寇長命撐著傘站在高他幾階的石階上。 四目交接,她心酸又擔心的看著他,而他麻木的雙眼底卻有怨、有恨,還有更多的不諒解。彼此就這樣緘默的對望著。 寇長命慢慢的步下台階,即使站在高他一階的台階上,他仍是高了她一些。看著他又恢複到比她初認識他時更冷漠,防衛心更重、更有距離感的神情時,她擔心憂慮的伸出手,碰觸著他冰冷的臉。 在她觸及他臉的瞬間,她的手被用力的拍開。她怔住了,為了他的反應,也為了那雙狠狠望著她的冷眸,霎時她心痛到無法呼吸。 那雙彷佛結了層冰的眸子裏蓄著雨和淚,這樣一個驕傲的男人,他什麼時候有過這樣傷痕累累,既疲憊又狼狽的模樣? 秋陽看著她,即使有再多的理由,她怎能這樣寄了一個東西給他,然後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就說分手? 她為什麼可以這麼輕易,這麼不假思索的就放棄他? 她有為他努力過嗎?虧他這麼愛她,在短短的幾個月就陷得無法自拔,認定了她就是要一起過一輩子的女人。 一思及此,他的怒火一發不可收舍,一隻大手高高舉起,眼見就要將怒火付諸一掌,可看著她柔弱的模樣,淚水與雨水分不清的小臉,他猶豫了。 她也痛苦啊!離開他,她又何嚐好過?也許,這是她愛他的方式。這麼一想,他的掌化為拳頭,重重的槌在石壁上。 這個女人,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他還是這麼愛她? 「秋陽……你不要這樣!」寇長命輕輕的低喚他的名字,他的頹喪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很怕他會出事。「我知道……分手的事……」 他大吼,且怒視著她。「我們沒有分手,我沒有答應,也不會答應!」 寇長命眼中蓄著淚,眼底淨是堅決倔強,「你必須答應!」 他咬著牙,巴不得擰斷她的脖子。「妳已經背棄了我,難道也要左右我背棄自己的堅持嗎?妳以為妳是誰?寇長命就這麼了不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