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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棱宮 緒水堂

城孤煙高大俊逸的身軀懶洋洋的倚在寬大的座椅裏,打了個哈欠,含了口香茶,斜著眼睛看著堂下垂手而立的二十幾個羞澀少年。

“這些就是今年進來寶棱宮的孩子?”城孤煙興趣缺缺的問堂主陳青。

“是,今年是二十三位公子,”陳青必恭必敬的回答。

“帶到齊園吧。”

二十三個少年恭身行禮,正要告退,卻被另一位堂主蕭胡叫住。

“宮主,”蕭胡伏在城孤煙耳邊說,“您忘了要說什麼了吧。”

城孤煙板起臉,冰冷的眼神掃過蕭胡,驚得蕭胡渾身冷汗順著脖子往下掉。城孤煙的臉驟然又鬆了下來:“不說不可以嗎?”

“這個……”蕭胡低頭囁嚅著。

“好吧,好吧,”城孤煙認命的放棄,從懷裏摸出一張揉得黃皺的紙,“為什麼一定要念呢這種東西呢……”清了清喉嚨,城孤煙苦著一張臉,萬般無奈的開始念紙上的字跡:“各位同學,在新學期開始之際,對各位的到來表示熱烈的歡迎……”

念完了紙上的字,把一堆少年送走,城孤煙累得癱倒在座椅上:“我的寶棱宮,我的形象啊~~~”

“看來外麵的傳言果然不假,”緒水堂大殿傳來一陣聲音,隨即轉出一個人影,“我都藏在這裏這麼久了,宮主大人您竟然沒發現?”

“江南第一劍馮鏜?”城孤煙認出來人身份,“怎麼想起跑來我這地界?”

“來求婚。”

“向我?沒興趣,”城孤煙擺出架勢要送客。

“-_-~~~ 向宮主你手下的樓心月。上個月在鬆雲山巧遇心月,對他一見鍾情,可他說好歹你是主人,婚事要你來決定。”

“哦,”城孤煙一副了然的表情,從身上拿出一塊寫了號碼的牌子遞給他,“他又出去闖蕩江湖去了,大概下個月回來,你是今年第十六個來求婚的,去年是三十個,等湊齊了一百號我給你們開個招親大會。”

接過牌子,馮鏜想了半天,對這昔日的冷劍公子投下了類似藐視的目光:“江湖上盛傳你失了一半的武功,是真的?”

城孤煙聞言臉色大變,暴怒的大喊:“廢話,要不是我耗了半身的內力,你向誰求婚去?來人呢,送客~~~”

撞了槍口的馮鏜被趕來的兩位堂主直接扔出了寶棱宮。

揉揉生疼的屁股,馮鏜站起身:“暴君,要不是為了能娶心月,看我怎麼收拾你。……不過,我的情敵有那麼多嗎?今年十六個,去年三十個,我是三十六號呢……”

翻開手裏的牌子,上麵明晃晃的一個號碼:三十七。

“恩?搞錯了嗎?還是說……城孤煙他不識數?算了,我還要去坻州城,回來再說。”

坻州城 滄平門

俊逸出塵的白衣身影正望著牆上的兩張畫像出神,外麵一個童子推門而入:“門主,江南第一劍馮鏜求見。”

那人未回首,手指牆上的畫問:“你說這兩個人哪個美?”

童子看了看說:“這個我認得,是咱們楚公子,當然美了,可另外那個……”

“恩?怎樣?”

“我覺得他倒像是世外的仙,門主,好奇怪啊,怎麼把人和仙放在一起啊~~”

“嗬嗬~~說得好,”他粲然一笑,又喟然自歎,“他是世外的人,所以,我到底還是沒捉住他。……對了,今天初幾了?”

“初七了。”

“天啊~~”他臉色巨變,“又要到八月十五了~~蘇銘洛的信一定又快送過來了。”

清平山 某茅屋

昏暗的燈光下,蘇銘洛行筆如流雲般在紙上落下一篇優美的字跡,寫完又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才滿意的將紙折好放到信封裏。

“又要到中秋了,每年一封信,當然少不了今年的,”蘇銘洛低吟,“讓誰給我送信去呢?”

推開小窗,院子裏一抹正勤奮起武的身影落在他雙色的眼瞳中,那幹淨利落的身影讓蘇銘洛越看越生氣,終於對他喊道:“喂,你……”

某地 飯館

俊逸的青年坐在擺了幾道菜的桌前,憤恨的咬下了骨頭上的肉,似乎和那食物有仇似的。也不怪他心裏覺得窩囊,他那師傅一年不過回來一次,一回來就寫了封信讓他去送,還順便告訴他,以後可以不用再回去了,就這麼給驅逐出了師門。其實他早就知道師傅看他不順眼,直到那天晚上他才告訴自己理由。而理由竟然是自己姓單,師傅還說姓單不要緊,問題是名字竟然叫做風,名字叫單風也還能忍受,可偏偏自己長得又太帥,還酷愛白色衣服,害他一見自己就想起某個無情無意當年差點千刀萬剮將之手仞順便為民除害的小王八蛋。可名字和長相都不是自己能決定得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