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寒,沒錯了,就是他,將墨雨迷得連魂都沒了,而且也不知做了什麼傷害墨雨的事,隻要看著自家徒兒偶爾露出的神傷模樣,大宗師殺了舞夏賢的心都有了。

於是最後事情就發展成一個想帶舞夏賢走,一個不願意但又不好當麵撕破臉。雖然不知為何,舞夏賢看著兩人因為自己而話帶機鋒是,心中突然間被一陣死寂的沉重感所籠罩。

這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像是某種征兆,隻覺得胸口悶得發慌,但偏偏不知是何原因。

當自己終於可以喘過氣時,喬景旭與大宗師的討價還價終於搞定,其實也沒人真想因為個漂亮男人而把數年來的交情與利益糾葛給撇得一幹二淨,

大宗師原本是打算將舞夏賢帶去見自己兩徒弟,但在喬景旭的友情提示下,發現這並不是個好主意,特別是墨雨見到此人之後,萬一心中又生魔悵,自己這個做師傅的是該成全他們呢,還是殺之以絕後患?而尹唯秋心係之人真的是他,那與墨雨豈不是共爭一個男人?心脈的臉麵還要不要存續了?

其實就地殺掉舞夏賢才是最好的選擇,但既然喬景旭答應自己此生再也不會放舞夏賢出來為害人間,大宗師思慮過後還是點頭同意了小友的建議,兩人之間氣氛陡然好轉,那一點小隔閡立馬風清雲淡不複存在了。

兩人就這麼當著一旁不語的舞夏賢毫不遮掩的討論著他的生死與去留,這是一種何待的悲哀,舞夏賢知道此時的自己根本無力抗拒這種強加的命運,但是,這命運卻根本無法讓自己選擇!

或是此次真的被喬景旭押挾進宮,那麼等待自己的那可真是比死還淒慘的下場吧,不是壓人與被壓這種簡單的體位關鍵,而是身為一個現代都市生性自由的男人,卻要被另一名視生死為無物的皇帝剝奪所有的自由無情關押,對於這種遭遇,舞夏賢不接受也無法接受。

不自由,毋寧死。

此時此刻,舞夏賢才終於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廳中的喬景旭與大宗師身上時,舞夏賢的目光卻是注視到窗口之外的景致了。

這裏是戰船甲板之上的船倉,這座大廳則是倚著船舷而建,外麵即是奔流湍急的運河之水,雖然墜下急流之中便是九死一生,但留在船中被囚皇宮,那卻是比死還糾結的境地。

舞夏賢並不擔心死亡這種事,自己在閻羅王處掛了號,況且主角不死定律這一金科例律一向是所向披靡,滿血重生這種事不是已經發生過一次嗎?雖然感覺事情並不是這麼簡單,但自己還是可以賭一次,是生是死,是囚禁又或是自由?

趁所有人都無視自己的那一刻,舞夏賢終於拿出了蹦驚的勇氣,快速的攀上了大開的窗棱,在對極度驚詫的喬景旭瀟灑一笑後,便是毫不猶豫的跳下了戰船。

湍急的水流無情的瞬間吞沒了舞夏賢的身體,半點聲音都能來得及發出,剩下的隻有那巨大的水流與戰船碰撞聲,以及在大廳之中喬景旭那騰然頹敗的臉色。

舞夏賢……其實你並沒有變……還是一如繼往的怨恨我。

寧死也不願意再次回到我身邊嗎?

若是真正的給你自由,或許……大家都能在這樣一段孽緣得到解脫?

可是,這一天……再也不會來到了。

搜尋無數個日夜之後,喬景旭始終沒能找到舞夏賢的蹤跡,哪怕是屍體都不見分毫。被這樣的急流所吞沒,或許那名驚豔天下的男人早已被湍急的河水與戰船的碰撞所碾碎,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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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在森然的閻羅殿外焦急的徘徊了數日的舞夏賢始終不可尋其門而入,沒想到那日跳河之後不僅沒能如想像中那樣滿血複活,而且更為恐怖的是自己居然連閻王也見不到了,明明在地府中如遊魂一般徘徊,但牛頭馬麵去哪了?判官閻羅去哪了?要是無法還陽,那麼在天極等著自己回家的卓清語,九衣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