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疚幾乎快要讓母親崩潰到想隨他而去。

剛到G市的那幾個月,母親幾乎每晚都在噩夢中驚醒,偶爾還會精神恍惚地錯口叫出成駿的名字。若不是之後有幸結識一位神父,受了啟發開始潛心信教,有了信仰和寄托,隻怕這樣的噩夢會一直持續下去。

有這樣的前提在先,容成驍自然不忍心讓她知道如此殘忍的事實。

那種摧毀式的打擊有一次就夠了,若是再來一次,最後被自責糾纏的恐怕就會是他自己。

“那……你有什麼打算?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容駿繼續錯下去?”如果容駿死不悔改,一錯到底,婆婆遲早會看清他的真麵目,隻怕到時候受的打擊更大。

“容 駿無非是想安心坐上容家家主之位、向世人證明,我能做到的事,他同樣可以。天業也好,容家也罷,我都沒有半點興趣,隻要他有本事得到容天業的認可,我絕對 不會淌這趟渾水。你知道,我不是慈善家,能退讓到這一步,已經是仁至義盡。要我假惺惺地擺笑臉跟他做好兄弟,我辦不到!”如此直白的話,隻有當著她的麵才 能坦坦蕩蕩地說出來。而且,向她傾訴之後,整個人都覺得放鬆了不少,還真有種處理了‘垃圾’的感覺。

“我知道,當然知道的。”雖 然他臉上始終帶著平靜的笑,但顧雪宸還是從他的深沉的眼神裏看到了幾分隱忍的無奈。在他的字典裏,從來沒有退讓二字,但為了讓媽媽安心,他隻能破例。現在 她能給他的,也隻有一個安心的擁抱,“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無論你有什麼樣的決定,我都會無條件支持你。”

本來是受了婆婆所托來當說客的,最後卻不小心成了他的‘俘虜’,而且是心甘情願被俘。但,顧雪宸心裏並沒有半點後悔,也沒覺得有負婆婆所托。

因為,她做了自己認為對的、該做的事。

雖然已經幫他處理了堆積在心裏的‘垃圾’、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了不少。但顧雪宸還是覺得在這樣一個特別的夜裏,身為人妻的她做得還不夠。

於是,她第一次向他發出了一起泡澡的邀請。而且,當他在浴缸裏迫不及待對她‘動手動腳’時,她也沒有半點抗拒和掙紮。甚至忘了已經過了安全期,必須做安全措施的事。

渾身無力被他抱回房間躺好之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迷迷糊糊間,隻能這麼安慰自己:不過一次而已,應該沒那麼巧吧。

她會這麼想,就意味著在她的潛意識裏對懷孕的事其實是不抗拒的。如果真的這麼巧,她也會欣然接受這個神奇而美妙的意外。

雖然昨晚被狠狠折騰了兩次,第二天一大早顧雪宸依然是剛過七點半就準時醒來。說好了今天要代表老公和婆婆去見容天業,得早作準備。

畢竟,容天業並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而且,不一定會像待見容成驍一樣待見她。

她主動致電過去,容天業居然開口就問是公事還是私事,就是最好的證明。

“天業和顧氏沒有任何生意上的往來,我找您怎麼可能是為了公事?”顧雪宸也沒有被嚇到,遊刃有餘地應付道。

“如果是私事,我更想不出。”容天業顯然已經有了大概的猜測,這麼問隻是想求個證實。

“您姓容,您兒子姓容,我丈夫也姓容,單是衝著這個姓氏,就可以找出很多話題,就看容先生肯不肯給這個麵子。”顧雪宸給容天業打電話的時候容成驍就在旁邊看著,聽到她說出這番話,他的大拇指很自然就豎了起來。他家夫人果然是霸氣十足,麵對容天業也絲毫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