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天心笑,“這算不算愛美人不愛江山?”

景山青默了片刻,艱難的點了點頭,“情人眼裏出西施。”

“這話怎麼不婚前說。”

兩個人一路說笑著,一點也不覺得路長。

到穀口的時候金葉他們已經整裝待發了。

該交代的景山青早已交代完,如今也隻是拍拍金葉的肩,道聲珍重。

金葉沒什麼不舍得,回了苗疆,他就是維心宮的老大,景山青雖然擁有造化蠱母蠱,但畢竟鞭長莫及,不可能事事都控製他們。隻要景山青別在中原死了就行。

看著絕塵而去的維心宮諸人,舒天心搖了搖頭,“似乎他們對你這個宮主不怎麼留戀啊。剛才我說過兩年神醫穀的新規矩推行之後,咱們就可以每年回苗疆小住,金葉臉都白了。”

景山青碰了碰她的額頭,“別說風涼話。我看你這個神醫穀主也沒有多受人歡迎,師父和二師父已經打算收拾包袱走了。”

舒天心有點疑惑,“怎麼一成親就變得這麼多的?以前我說什麼你都說好的。”

景山青咳了一聲,“要不要背你回去?”

“好啊。”舒天心雀躍的跳上他的背。她兩腿之間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是又難以啟齒,景山青如此善解人意,真是再好不過。

景山青就背著舒天心慢吞吞的往回走,反正時日悠長,他們兩人可以慢慢消磨。

神醫穀裏人不多,偶爾碰到個人都笑眯眯的躲開,給小夫妻留下獨處空間。

舒天心嫁的人是維心宮宮主,這件事江湖上知道的人不少。但景山青實力在那兒擺著,連方義門都不再死磕。他老實安分的易容,大家也就心照不宣的裝作不知道這事。

一個月後,舒天心收到商天久的消息,方子白活下來了,不過武功盡失。

這已經是萬幸的結果,他那一身經脈都毀了,別說武功,以後在行動上,能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都是未知數。

景山青沒有跟舒天心說方子白能活下來是因為他給商天久送去了續命蠱。

景山青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人。但如今舒天心的心裏眼裏隻有他一個,些許小事,沒必要再提。

後來聽說方子白被推舉為武林盟主。

他弱冠之年,便擔起方家重任,並創立了方義門;他在中原武林各派俱束手無策之時,力挽狂瀾,犧牲了自我,將維心宮趕出中原。他是對中原武林有大功的人。何況他身後的方義門在他的帶領下也越發強盛。

所以,即使他武功全失,依然被推舉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二十五歲的武林盟主,是武林史上最年輕的了。

他是無數少俠的偶像與榜樣,是中原武林最受人尊敬的人物。那些少年們走他曾經走過的路,或鮮衣怒馬,或捉襟見肘的行走江湖,四處挑戰,做著英雄夢。

誰要是在武林人士聚集的地方說他一句不好,那必定是會被群起而攻之的。

一入江湖歲月催,方子白終究要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而舒天心一如既往的沒出息。神醫穀的新規矩推行下去,再加上維心宮之戰時,神醫穀的牆頭草行為,很為中原武林所不齒。

神醫穀在文穀主手上的輝煌時代終究結束。

隻是大家都知神醫穀有高手坐鎮,而且刀尖上舔血的江湖人,也終究有求著神醫穀的時候,是以也並沒有人上門搗亂。

有趣的是,如此一來,賒賬的反而少了。加上為了傳遞急診消息而開的藥鋪,舒天心與景山青日子過得十分滋潤。景山青笑言自己是被娘子養著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