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裝易容嗎?”她知道這個時候,無情應該剛剛送走上一位客人不久。
無情搖搖頭,坦然一笑:“依葫蘆畫瓢容易走樣,上官甜小姐是想看一個惟妙惟肖,從氣質到性格都分毫不差的沈唐,還是一個空有外表的沈唐?”
“自然是前者。”
無情微微一笑,起身撩開珠簾走了出來,“那麼,能跟我說說,你跟沈唐的故事麼?”
上官甜略略猶豫了一下,終是點了點頭:“……好。”
就像雀淩說的那樣,上官家原本是梨州城的大戶人家,而上官甜,則是上官家的嫡出長女,上官一族理所當然的下一任家主。
上官甜人如其名,從小就是性格活潑開朗,長得又可愛,最喜歡和別的女孩子混在一起玩遊戲聊八卦,尤其熱愛甜食。但這樣的性格,並不適合領導一個大家族。所以上官甜的母親一直對她很嚴苛,大部分時間都將她關在家裏學習各類專長,不允她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孩子一起廝混,更不許她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迷戀甜食。
上官甜就這樣,在家族壓力和興趣愛好之間不斷掙紮著,長到了十八歲。
十八歲成人禮後,母親開始慢慢將家中的事情試著交給上官甜去做,於是她終於有了名正言順出門的理由。
“大嬸!現在梨州城最好吃的甜點店在哪兒啊!?”上官甜裝模作樣地走出家門沒多久,便瞬間恢複了本性,閃著一雙餓狼一般幽幽的眼睛隨手拉過一個路人問道——這一刻,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她那顆壓抑了十八年的熱愛甜食之心在熊熊地燃燒啊燃燒!!!
路人大嬸被上官甜的氣勢嚇了一跳,顫顫巍巍地指了指身後:“順……順著這條路走過兩個街口,左轉……再走三個街口,右轉第三家‘沈記甜品’是大家公認的……”
“謝啦大嬸!”上官甜雙眼一亮,放開路人大嬸一陣風似的往她所指的方向狂奔而去!
不一會兒,上官甜氣喘籲籲地站在了傳說中的“沈記甜品”的大門前——這家店麵並不大,顯然是小本經營的私人甜品店,裝修得很是可愛溫馨。
上官甜深吸了幾口氣回複體力,然後一個猛子衝到櫃台前,衝著站在後麵一張廚桌前埋頭揉麵粉的年輕男子毫不停歇、流利無比地喊道:“老板請給我糖葫蘆雙皮奶綠豆糕驢打滾芝麻糊八寶飯杏仁茶還有蓮子百合糖水!!!”
揉麵團的男子詫異地抬頭看向上官甜,而後溫和一笑:“這位姑娘,小店的吃食都放在那邊櫃子上了,你可以自己去挑,挑完了交給我結賬即可。”
上官甜一見他不急不躁,溫和有禮的樣子不由地小臉一紅——虧自己還是世家子弟呢,怎麼吃個甜食這麼猴急,平白讓個平民男子笑話……
於是她胡亂點了點頭,轉身去櫃台那兒挑吃食去了,老板好笑地搖搖頭,又自去揉他的麵團去了。
彼時饞蟲上頭的上官甜挑了很多甜食,又不敢全部帶回家,怕被母親發現,於是死乞白賴地賴在沈記甜品裏麵整整一個下午,一邊跟老板聊天,一邊不亦樂乎地吃著她渴盼了多年的甜食。
那一天,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沈唐,二十歲,是個淡泊名利,一心隻想守著自己的小店過平靜安逸的日子的普通人;
那一天,他知道了她的名字叫上官甜,十八歲,是個熱愛甜食,但迫於家族壓力不得不壓抑本性的可憐的貴族小姐。
兩人就此,相遇了。
後來的事情就顯得極其水到渠成了——上官甜常常借著辦正事的借口,到沈唐的店裏胡吃海喝。
“上官,你要總是這麼不知節製地吃甜食,小心胖成球,娶不到妻君啊。”沈唐無奈地再次將剛出鍋的一碗紅豆沙遞給上官甜,順手捏了捏她最近越發有長成包子臉趨勢的可愛鵝蛋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