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個熊樣,草包一個,窩囊廢!”馬振東看著黃四的樣子更加的生氣。“老二,還是你去吧,你到院子裏喊一喊,看我們得罪了哪路朋友,為什麼這麼整我們,他們有什麼條件可以提,隻要我馬某人有的,絕對不含糊!”馬振東拍著胸脯說道。
“是!”,老二敬了一個軍禮然後走了出去。老二叫白靈英,是馬振東的結拜兄弟,為人心狠手辣,辦事穩重,是馬振東的左膀右臂。他帶了兩個人沒敢走到門口,來到院子當中站定運足了底氣大聲說道:“不知是哪位英雄好漢路過我們樺林鎮,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請各位大俠指點一二,小弟在此這廂有禮了!”說著話雙手抱腕鞠了一躬,還沒等他抬起身子,隻聽見前麵不知從哪丟進來了三個圓鼓鼓的東西,也就是老二白靈英,換成別人早就嚇暈了。白靈英往後倒退了幾步,仔細看去,三顆血淋淋的人頭在院子裏滾動,汩汩而出的鮮血留下了一條長長的印跡!
白靈英盡管膽色過人,殺人無數,但是突然看到眼前的三顆血淋淋的人頭,不禁還是一驚。他揮舞著槍,喊來兩個警察兵把人頭撿了過來,他仔細看去,盡管血跡模糊,但是隱隱約約的能看出來其中的一個像是第二中隊的隊長蔣貴臣。
“趕快去洗洗,看看是誰!”白靈英吩咐道。
馬振東此時也知道了人頭的事,他急不可耐的對剛進屋的白靈英說:“誰的腦袋?”
“看不清楚,我讓他們去洗洗了!”
蔣貴臣是馬振東第三房老婆的弟弟,論起來也是馬振東的小舅子,平時狗仗人勢為非作歹,幹盡了喪盡天良的事。他被人砍了腦袋,白靈英一點都不奇怪,可是礙於大哥的麵子,他又不好說什麼,所以在沒有確認是蔣貴臣的腦袋之前,他不會隨便亂猜測的。沒過多大一會兒,幾個警察兵提著三個腦袋進來了,大家一看,其中的一個都認識,蔣貴臣!另外兩個是他手下的兵。馬振東這下可傻了,一屁股坐在了太師椅上,兩眼發直,心想:這是得罪誰了,下手這麼狠,看來是遇見仇家了。
此時,屋子裏好幾個人也都傻了,他們不停的用手擦著額頭的汗珠。一中隊隊長李立偷眼看了看二中隊的副隊長曹傑,兩個人偷偷的離開了屋子,大家光看桌上的三顆人頭了,誰也沒有注意他倆。
馬振東不停的用手拍著腦袋,一副痛苦的表情,他看看站在跟前的這些兄弟,無奈的說:“看來是我馬振東的仇人找上門來了,還跟我玩了個陰的,我馬某人沒栽過這麼大的跟頭,窩囊透了,叫人家給嚇的趴在窩裏了!”
“馬隊長,您先消消氣,我看這事挺蹊蹺的,您看是不是請皇軍出來給瞧瞧?”說話的是一個戴著眼鏡的矮胖子,皮膚白白淨淨的,他叫曹廣傑,是馬振東從縣城裏請來的翻譯官,也是一個十足的漢奸。
馬振東一聽,頓時來了精神,曹廣傑的主意妙,一來可以用日本人探探虛實,二來一般人也不敢動日本人,連關東軍都能嚇跑,何況別人。想到這兒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對曹廣傑說:“曹兄提醒的對,快去請皇軍,快請!”
功夫不大,曹廣傑已經帶著兩個日本兵走了進來,三個人正哇啦哇啦的說著,好像曹廣傑正在給鬼子兵介紹剛才發生的事,而兩個鬼子兵一副不屑一顧的表情。曹廣傑對馬振東說道:“馬隊長,皇軍不相信我說的話,他們要出去看看!”
馬振東樂嗬嗬的說:“那就請曹兄幫忙轉告一下,有勞二位太君了!”
曹廣傑又和兩個鬼子兵說了一會,兩個日本兵開始朝門外走去,馬振東和屋子裏的人都不約而同的走到了窗口向外看去,站在後麵的人看不見把腳後跟抬的老高老高。
馬振東趴在窗台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院子門口,隻見兩個鬼子兵大搖大擺的來到門口,其中一個端起手裏的槍就往地上的屍體上捅去,可是突然之間好像中了什麼魔法一樣前麵的日本兵順勢就倒在了人堆上,緊跟著後麵的日本兵也歪倒在地,屋子裏的人轟的炸開了鍋,很多人都不停的念叨著:“見鬼了、見鬼了……”馬振東也驚呆了,這是怎麼了,沒有任何跡象,但是兩個鬼子兵就是那麼倒下了,據他的猜測,肯定是掛了。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連日本人也敢殺,而且毫不手軟!
屋子裏此刻靜的連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的出來,每個人的聲音都格外的急促。大家都低著腦袋,各想心事。
“報、報、報告!”一個警察兵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一臉的難色。馬振東正在火頭上,站起來把桌子一拍,吼道:“慌什麼,你爹死了還是你娘死了?”
進來的警察兵一臉委屈的說道:“報告大隊長,李隊長和曹隊長……”
“他倆怎麼了,死了不成!”馬振東生氣的說道。
“您知道啦?”報告兵說道。
“什麼我知道了,有屁快放!”
“李隊長和曹隊長死了!”報告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