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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清頓時在心中撇嘴。陣法既然是新出現的,又不是玄暢能達到的水平,想必就是他那張符紙的效果。可他卻不是殺了玄暢的人,玄同嘴裏連“符紙”這個詞都沒說出來,想必也不知道,還有符紙變陣法的事情,求問於他,是緣木求魚了。

歎了口氣,可是他還能問誰解惑?薛清正有些無奈,卻忽地又想起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這幾天超級冷……碧昨天就發燒鳥,大家也注意身體呀

第五十九章  心劫

既然來到了人間界,離沈暄也不遠了,不如過些時日去尋他,這些人間界的修士如何修行,畫符如何,煉丹又是如何,有什麼疑問也都能清楚明了,沈暄必然知道一些。

這個玄同道人也沒用了,薛清隨手打碎了他元神,隻留真靈一道,看他懵懵懂懂轉世投胎而去,薛清徑自回了左慈的舊居。

院中長草萋萋,微風如薰,薛清自湖池上飄然而過,到了亭中,坐下看著水麵上粼粼點點,風景之美之清幽,卻隻反襯著方才經曆之事,所見所聞,髒汙不堪,令人作嘔。

實則類似事情,前世的薛清也不是從未聽聞,隻不過前世畢竟隻是普通人,而普通人之間,即便勾心鬥角,相互謀算,也不會輕易就到了害人性命,還牽連他人的地步。

正是因為身為修道者,已經是逆天道規則而行,所以將世俗所重視的倫常與人命都罔顧了吧。這麼說來,這也算得上是無德者而有能。

怪不得修行要曆劫。薛清暫且將此節放下,又算了算那個玄暢道人的所在,卻有些意外,原來那道人竟已經死了。

薛清先時隻想,此人能與那玄同鬥得平分秋色,甚至還壓了玄同一頭,先前不見蹤影,肯定是別有什麼打算,誰知道他竟然真的已經死了,薛清一時間還有些失望。

不過如此也正好少了些麻煩,薛清放下掐算時擺在膝上的草梗,叫了一聲“朱眉”,看那紅狐狸從屋裏躥出來,薛清就把青玉壺丟給他,道:“你拿著此物去找青玄,讓他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與白梨黑鴉,你們各自分得一些,於日後修行有所益處。”

朱眉盤坐起來,兩隻前爪捧著青玉壺,晃了晃,問:“你為什麼不直接將東西取出來給我們分了?非要找到青玄才知道是什麼東西。”

薛清笑道:“這青玉壺是一件法器,我正要把它給青玄。隻是少停我要打坐,等不到他回來,就讓你轉交了。”

朱眉便點點頭,嘴裏咬著青玉壺,也不說話,跳起來從草叢裏溜出門外。■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薛清看著他一身紅色皮毛在深草掩映之中添上了一種沉暗的色調,忽然有幾分不確定,朱眉是否已經知道了,這是一種試探的舉措。

關於三清觀之事,朱眉所說的那些話,也算是薛清殺滅玄同的根由所在,他若是說謊,這其中肯定就是另一重玄機了。

適才薛清還並沒有懷疑朱眉的想法,不過,既然玄暢道人死了,那麼朱眉……

薛清心中笑哂自己總是平白思量一些不相幹的事情,倒真不如去打坐。既然已經這樣對朱眉說了,索性做一回課修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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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打坐,卻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是睡著了。薛清隱約知道自己這是身在夢中,因為這裏是……已經很久沒有記起過,險些就忘了的,前世的場景。

來到這裏之後,別說做夢,就是睡覺,也是沒有過的經曆。神仙自然是用不著睡覺的,即便是空坐冥想,也會被上清的思緒意識牽引著,陷入上清那龐大的記憶之中。

所以,竟然能夢到自己的前世,身為普通人的時候,還真是彌足珍貴。

薛清很歡樂地於夢境之中,漫無邊際地跟著以前的同事,乘坐地鐵,去往地名無厘頭的地方,目的是為了公事。

當地鐵到站,走出站台口的時候,眼前卻出現了昆侖山。過於熟悉而印刻在記憶之中,即便真實的“薛清”隻去過一次,也能一眼就認得出,前方積雪的山巒就是昆侖頂峰。

側頭看去,原本站在身邊的同事早已不知是什麼時候變成了二哥玉清元始天尊,玉微笑了笑,指著那雪峰說道:“自從帝俊太一領了天庭,不周山就再也不得安寧,所幸我尋到了這座山峰,咱們兄弟幹脆棄了不周山上的道場,搬來這裏另起爐灶。”

隨後的一切都和記憶中的一樣,在昆侖山上建起了第一座草蓬,那時候僅僅是為了遮風避雨而已,也混不計較這草蓬究竟美觀與否,會不會落了三清顏麵。直到某日大哥嫌棄草蓬狹小,放不下他新得的煉丹爐,這才又在旁側起了一座丹房。

自此以後,又不知幾載,原先的草蓬早已經不見蹤跡,玉虛宮立在雪峰半腰,其後還有綿延而上的宮室,巍峨依靠著陡峭的石壁。

薛清記得,就是玉虛宮建立起來的時候,上清離開了昆侖山。不過這畢竟是夢境,大約本心之中,是並不想離開的,所以,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