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杜越的神智是不清醒的,在車廂裏發生的一切他就當是場419,壓根沒指望杜越記得,但是心裏畢竟總有疙瘩過不去,所以他曠了一天班,就是為了避免見到杜越會尷尬。

可此時此刻,杜越完全沒有顧忌的當麵提了出來,這讓秦楚再想當鴕鳥都找不到理由。

“就是字麵意思。”杜越聳了聳肩膀,帶著白手套的手指往上一指,“你家是住這棟樓吧?有什麼話上去再說。”

“……”可我一點也不想把你往家裏帶!

“怎麼,不願意?那好,我們就在這裏說,我倒是頭一次跟男人做,得向你‘取取經’。”

杜越眯著眼睛,嘴角的笑容分外刺眼,秦楚聽得頭皮發麻,趕緊伸手阻止,“行行行,你別說了,我帶你上樓還不行嗎?”

“那帶路吧。”杜越口氣強勢獨斷,好像篤定秦楚會妥協,那張臉又恢複了麵無表情,好像剛才那邪惡狡猾的一麵是秦楚的錯覺。

***

兩個昨天還赤X相待人,如今四目相對的坐在狹窄的出租屋裏,氣氛尷尬到了極點。

秦楚在杜越審視的目光下頭皮一陣陣發麻,心也緊張的撲通亂跳,這種感覺讓他有一種回到小時候的錯覺。

小學那會兒他不好好寫作業,被老師請了家長,秦宣要趕檔期沒空去,是杜越從軍區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車去了學校,把他帶回家之後,也是用現在這樣嚴肅冷漠的目光看著自己,一聲不吭,好像他不認錯,就決不妥協。

壓下心頭的胡思亂想,秦楚僵硬的站起來,走到廚房拿出兩個杯子,沒話找話似的開口,“家裏東西少,隻有水喝咖啡,你想喝點什麼?”

“不必了。”杜越擺了擺手,往四周掃了一眼說,“孫佩沒給你好處嗎?你怎麼住在這種地方?”

秦楚臉色一僵,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杜越這次突然登門難道是因為發現了他跟孫佩的勾當?

眼下他沒有別的退路,隻能硬著頭皮裝傻到底,“司令,您開什麼玩笑呢,我跟孫秘書長昨天才是第一次見麵,它為什麼要給我好處?”

“那就要問問你自己了。”

杜越冷笑一聲,從隨身帶的皮包裏拿出一遝照片推到秦楚麵前,揚揚下巴道,“瞧瞧這些東西,看看自己昨晚的表現夠精彩嗎。”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秦楚抿著嘴唇拿起那一遝照片看了一眼,瞬間覺得天旋地轉。

盯著照片上緊緊交纏的兩人,再聯想昨晚杜越的奇怪的反應,他終於意識到自己和杜越都找了孫佩的道。

“司令,昨天晚上是個誤會,我……”

“你先別說話,不如讓我來猜猜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杜越打斷了他的話,起身繞道秦楚的背後,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現在一定覺得我蠢透了,對你竟然沒有一點防備,讓你輕鬆就得手,等到這些照片在軍區流傳開來,我身敗名裂之後,你就能去孫佩那邀功,沒準他高興起來還讓你去陪他,到時候你也算飛上高枝了,對不對?”

說到最後,杜越的一張臉已經冷到零下,薄薄的嘴唇緊緊地抿著,眼睛像刀子似的剜在秦楚身上。

秦楚的腦袋裏一片混亂,張了張嘴很想大笑出聲,他費盡心思的幫杜越擋災,差一點就被孫佩的人打死在衛生間裏,之後平白無故的被人白X了,反過頭來為什麼一切倒成了他的不是?

“夠了,杜越,在你眼裏我就是這種人嗎?”秦楚氣的手都哆嗦了,有生以來第一次直呼杜越的名字,“如果我說我也是受害者,整件事情根本與我無關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