頹然的坐在地上,傷口仍然在流血,可是杜越開槍的位置是精心算計過得,根本沒有傷到髒器,但是會疼得鑽心,這麼短的時間裏他連這個都能算計的分毫不差,張澤忠突然覺得渾身都開始發顫。

他陡然間發現自己已經闖入了杜越早就設計好的牢籠,可是這些他是怎麼做到的!?

“不……不可能,你不會算到我這裏埋伏了多少人,你到底做了什麼!這不可能!”

張澤忠瘋狂的抓住杜越的衣服,掙紮著要站起來,枯瘦又渾身是血的幹癟身體像是從墳墓裏爬出來,不甘心死去的骷髏。

杜越厭惡的踹開他,心裏沒有一絲同情,張澤忠有今天完全是他罪有應得。

“張澤忠,你別忘了,堵在門口的那些人首先是軍區的兵,其次才是你的人,如果他們發現你不過是個沒有實權,甚至馬上就要蹲監獄的落水狗,誰還會傻乎乎的為你賣命?”

張澤忠瞳孔一縮,“……你什麼意思?”

杜越輕輕一笑,表情顯得格外純良,他從口袋裏拿出手機放在桌上,按下了播放鍵。

“司令,我不明白您為什麼一定要讓杜越來負責我們城南地產,W市的這塊地皮可是寸土寸金,您買下來讓我們替您掙錢,這個我樂意之至,但是您杜越來管這塊地皮,還讓我聽一個毛頭小子的話,這個我就不明白了,這種肥差您沒道理留給他吧?”

說話的是個中年人,正是以前跟杜越打過交道的,城南地產的老板,張澤忠一聽這聲音驚得手都顫了起來。

這時手機裏傳來張澤忠的一聲冷笑,“誰說我要讓給他了?不過是個擋箭牌罷了,所有事情讓他替我出麵,如果紀委和中央的人追究起來,他一定第一個死,誰也不會猜到我們頭上。”

“司令英明!”城南地產的老總恭敬地逢迎一句,又有些不解,“可是我還是有點擔心,您畢竟是表麵上相信杜越,其實背地裏完全沒有告訴過他□,如果他發現我們炒地皮洗黑錢的話,會不會直接舉報了?到時候我們就功虧一簣了。”

張澤忠自傲的笑了起來,“就憑他?不是我說難聽的,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吃喝嫖賭,受賄索賄,甚至殺人越貨的事,我哪一樣沒沾過?杜越被我控製了這麼多年,根本不清楚這些事情,還以為幫我料理的是正經生意,可是隻要他經了手,就別想甩掉,哪怕他發現了咱們的秘密,最後我也會把他拖下水,當成替罪羊。”

老總聽完這話哈哈大笑起來,“司令您果然英明,那麼就住我們生意興隆,合作愉快!”

兩人的聲音停在這裏,沙沙的噪音之後錄音戛然而止,而此時張澤忠已經呆若木雞的愣在當場,一張臉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最終化為一股怨氣,猙獰的等著杜越說,“你早就知道這些事情卻一直忍著不說,杜越啊杜越你真有種,能忍到現在才給我捅刀子!”

“彼此彼此。”杜越聳了聳肩膀,淡定自若,“你精明,我也不笨,當初你趁著我還沒成年搶走了杜家的一切,還假惺惺的裝出對我關愛有加的樣子,你當我真的不知道?”

“這麼多年我一直小心翼翼的收集著你全部的犯罪證據,隻要你想聽我這裏還有很多,保證你大吃一驚。你一定猜不到,平時你跟心腹商量這些事情的辦公室和會議室裏全被我裝了監控,你家裏也有我的探子,否則你以為孫雅和你的醜事我是怎麼知道的?嗬,你說的每一個字我都一清二楚,你說我要不要拿著這些東西給法官去瞧瞧,看他是相信我,還是相信你那些偽造的證據!”

張澤忠的瞳孔劇烈收縮著,整張臉完全扭曲了,不顧腹部的傷口猛地撲上來掐杜越的脖子,腦袋裏隻有一個念頭:弄死他!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