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1 / 2)

王誌文看著陳風的背影逐漸走遠,突然他大聲的喊:“是我沒照顧好她!”

陳風站住,王誌文的聲音顯得太突兀,路過的兩個軍官甚至停下腳步。

王誌文攆上去,說:“對不起,我沒照顧好她。”

陳風轉過身,搖搖頭:“不是你的錯,是她自己的選擇。”

王誌文浮躁的拿掉帽子,嚴謹的領口讓他覺得窒息,他用手撕扯了一下,說:“你不想知道是誰幹的?或者說你不想報仇!”他做了一個攤開手的姿勢。

陳風打量了一下剛剛看似幹練現在很狼狽的王誌文,他的眼中寫滿了不可思議和仇恨。

“為什麼你會在那裏失手?”這是那次任務的時候陳風因為於晴的過失過後他問的。

“我不希望孩子們看著我無能為力轉身而絕望。”這是於晴在演習時候的回答。

第二次,“你當時怎麼想的——我是指你那個時候還那麼小。”

“我隻想救你。”

“你恨我當時去晚了嗎?”

“不會,如果我因為恨走到今天也是一個悲劇。我成為戰士,為的是不讓更多的人失去自己的愛。”這是在醫院裏兩人在回廊裏談的。

昨日的情景餘溫未了,而今已是陰陽兩隔。

“我不會去恨,於晴也不會為了恨而戰鬥。”陳風看著王誌文,他意外的冷靜。

王誌文呆在原地。

遠處的兩個軍官看這裏好像看上癮了,被另一個軍銜更高的人打斷,他陪著笑臉把他們打發走,然後徑直朝這裏走來。

是周凱旋。

“去辦公室說吧。”周凱旋看看陳風看看王誌文。

王誌文同行的武警戰友被安置在接待室,他對特戰很好奇。

王誌文不說話表示默許,陳風轉身大步離開。

周凱旋王誌文幾人在辦公室坐著,大家都沒有什麼規矩而言,周凱旋甚至靠坐在桌子上,他的訓練服也被脫下來扔在一邊,他們被同一個消息壓住。

陳風一直沒來,王誌文一直在辦公室等到他們下操,還是沒見陳風。

等到天已經暗下來,還是沒見陳風,王誌文謝絕了周凱旋的好意挽留,他和戰友匆匆離開,他和陳風從沒這麼尷尬過。

陳風不是故意不去見王誌文的,他是強撐著自己回到宿舍的,剛進宿舍的時候,他就把門反鎖,手上緊緊的捏著於晴送他的東西,他感到自己的世界塌了,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什麼尊嚴,什麼威信,什麼特戰精英全滾蛋,現在他隻想著於晴,他哭得一塌糊塗,感覺到心碎了也沒有這麼痛過。

以前以為自己沒有會痛的心,現在發現,自己的心沒什麼特殊的,也是會痛的。

肖麗娟呆呆的坐在電腦前,電腦上簡單的數據已經出了幾次錯誤,每次都是以出錯結尾,她一遍遍的做著,卻總是在一個地方出錯,一向以冷靜自重的她一氣之下打翻了桌子上所有的東西。

陶思然安靜的指導著訓練,她看不出有什麼變化,但不難發現她不時瞄向很遠地方的眼睛,還有裏麵深深的仇恨。

“活過來了?”一個懷疑的聲音在很遠的地方響起。

“血很難找,要不是有代用血漿撐著,現在就早死了。”這個聲音更遙遠。

“還需要血漿嗎?”

“不用了,她恢複的挺快,但是還是很虛弱,為什麼要救她?”

“你哪來那麼多問題。”

之後是匆匆的腳步聲和關門的聲音。

床上一個麵色蒼白的人,要不是周圍的儀器和呼吸輕微的起伏,會以為這上麵躺的不是一個活人。

那人費力的睜開眼睛,除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什麼也看不清,她努力開合幾下眼睛,每一次都好像下一次永遠也睜不開。

麵前的人是那個見過兩次麵的黑衣人!

於晴看看周圍,劇烈的疼痛提示她還活著,下一刻就是掙紮著起來。

“別徒勞了,沒用。”黑衣人麵無表情的說。

於晴瞪著他,虛弱的眼神像是在冒火:“我就知道你脫不了幹係!”這話隻清楚的說出幾個字,其餘的字都化為空氣。

黑衣人嘴角冷笑一下,他有些悻悻的站起來,往房間裏唯一一個門走去。

“你等等!”於晴虛弱的撐起身子。

黑衣人站住。

“為什麼不殺了我?”於晴想起昏迷前的那一幕。

黑衣人沒回頭,他淡淡的說:“有的時候活人未必比死人輕鬆。”

“王八蛋!”於晴破口大罵,她想下去揍那人一頓,或者說直接生生的掐死,可她移動手腳的時候,發現自己被手銬綁在病床上,手銬和手腕之間竟然細心的綁上了幾層紗布。

“你放開我!”於晴看看自己被綁住的手腳。

“別想著你能打開。”黑衣人轉過身,眼睛裏沒有任何感情。

於晴看著他,與之相對的是於晴那雙隨時能噴火的眼:“你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