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什麼是鷹堡-第三章 什麼是鷹堡(17)(2 / 2)

當然,它本可以更加明亮,因為之後我發覺窗戶上其實還掛著褐色的窗簾,從上到下大概4米,從圓拱型的窗頂直垂下來,恰好把窗戶遮得嚴嚴實實。但盡管如此,相比於黑洞洞的房間的其他部分,這裏仍然是最亮的地方,窗外的陽光照在上麵,就像一家放映機一樣在窗簾的這一麵造成了一種強烈的銀幕效果,那讓我在瞬間產生了一種錯覺,就如在一個黑暗的放映廳裏觀看一部年代久遠亮度不夠的老電影一樣。

之後的好一會兒,我的視線及思維都在那扇窗戶上。我漸漸看清了它的具體輪廓,它裝飾了一層木料的厚實的米黃色的窗沿,那跟房間灰色的牆漆色調很不協調,它就像一個感歎號一樣豎在那裏,顯示著它的特別。

作為那個房間裏唯一的一扇窗戶,它自然是最為特別的,而且,我當時就有種感覺,它可能是整個城堡中最大的一扇窗戶,後來證明我的感覺沒錯,它不但是西堡最大的窗戶,而且是整個鷹堡最大的窗戶,甚至可以這麼說,它是整個鷹堡唯一能稱為真正的窗戶的東西,有窗沿、窗玻璃、窗簾,有作為窗戶的一切特征的。但之後,它也成為我一直困惑的東西,既然開了那麼大的一扇窗戶,為什麼總是用暗色的窗簾遮擋著?它似乎是一種矛盾,一方麵要敞開,而另一方麵又害怕陽光或其他什麼東西鑽進來。

門不知何時在身後吱呀呀關上,把懷著忐忑心情的我們關在了那個奇怪的房間內。

我這時才開始把注意力從窗戶上挪開,在銀幕般窗簾的背景上有一個黑色的剪影,一把高背的椅子,之後許久才發覺椅子是背對著我們的,前麵是一張過於寬大的桌子,桌麵的長度讓我起初差一點誤以為那是一張床腿太高的床。桌上,一台液晶顯示器,幾部電話,一麵小的星條旗豎在那裏,一動不動,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用逐漸適應了黑暗的眼睛掃視這間房間,房間呈半圓形,空間很大,除了窗前的那張大桌子,家具似乎並不多,隻有窗戶兩側依牆的地方分別擺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書架和兩個摞在一起的鐵皮櫥,所以顯得空曠。我在想也許這個房間的主人從來都不打算在這裏接待什麼客人,否則的話,他應該擺上幾組沙發,或者至少應該放上幾把椅子或者凳子什麼的。

頭頂的空間似乎更大,那是一個向上逐漸拱起的拱頂,就像教堂的那種拱頂,拱頂的中央吊下一個有著三圈燈泡的大吊燈,但其意義好像不在於照明,而僅限於裝飾,由那個拱頂判斷,這可能就是我們山底下看見的西堡塔樓的樓頂部分,整個堡壘的最高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