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K車隊-第十章 K車隊（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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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龍笑了，他拍了拍我蹲下，以與胡子同樣的方式把我送上屋頂。
“嗨，夥計，我可不願意犯傻！”大頭摘下身上備用的米尼米彈鼓，扔給我。我拖著彈鼓爬到胡子身邊，抬眼看處，是燃燒的車隊，混亂的人流，冒著濃煙的崗樓，曳光彈拉出的彈道，我突然完全明白了我在幹什麼，而卻越來越不明白為什麼。我在犯傻，不，我在發瘋。
“快，兄弟！”胡子催著我，目光裏有種感激。我給他壓好彈帶，幾乎同時機槍便響了，兩個企圖躍出沙袋掩體衝向崗樓的襲擊者狼狽地退了回去。隨即，回擊的子彈也掃過來，7.62毫米口徑還有12.7毫米口徑的子彈穿入身下房屋的土牆產生了輕微震動感，我不由祈禱這間土房子足夠結實。
“真主保佑！”胡子的機槍有一個驟停，常龍衝進了視野之中。
“射擊！射擊！壓住他們！”我吼著，M4在手中蹦跳著.我突然惱火起來，對薩穆爾、對常龍、對胡子、還有對莫名其妙的自己，我甚至想從房頂上跳下去，把常龍撲倒按住。我甚至想時間能夠退回去，我會按照岩石的命令老老實實呆著，我會把常龍也拽著老老實實呆著。薩默爾的死活，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我們為什麼要救他，隻是因為他陪著我們吃了一頓讓人不知其味的手抓飯？
是的，後悔，然而常龍已經衝了出去。
他跑動的姿勢又讓我想起了紐約的那些早晨，如一個向著終點衝刺的長跑運動員，昂首挺胸、義無反顧。也就在我腦子因為紐約而造成的小小停頓中，衝刺中的常龍猛然揮動手臂，一枚煙幕彈在空中翻滾著落向襲擊者的掩體，而後又是一枚。
“子彈子彈！”胡子高叫著，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內他瘋狂的打完了200發的彈鏈。我摸出新彈鼓，幫著胡子把彈鏈壓入米尼米的機匣，他幾乎沒做任何瞄準調整就繼續擊發。其實也無需瞄準，因為兩枚煙幕彈產生的濃煙完全遮住了目標，子彈射入濃重的煙幕如同被吞噬一樣。而常龍似乎也被吞噬了，從他身影隱沒時開始，似乎就消失了、蒸發了。
“看見他沒有？”我換上了第三個彈夾，白色的煙幕如同一個怪獸，繼續吞噬著從各個方向射過去的子彈。
“沒有，沒看見！”胡子的射速放慢了，他也在焦急地尋找著常龍。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一陣微風把煙霧吹地打了一個卷，突然間，煙幕如玻璃般轟然破碎，一個影子衝出，清晰的出現來視野中。
“真主偉大！”我幾乎跟著胡子一起頌揚起來。
常龍。
挺胸闊步，義無反顧。
一個馬拉鬆運動員，在經曆了你無法想象漫長的征程後，在你期待的目光中跑入作為終點的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