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關於書生-第十四章 關於書生（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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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們擦幹身子準備穿衣服的時候，毒蛇哼著小曲走了進來，除了一條大褲頭外，幾乎什麼都沒穿。看見我們，他似乎有點小小的意外，好像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遇見。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本來麵目，似乎是有意展示一樣衝我們晃了晃瘦小的屁股，然後一點點褪下褲頭。
“長官！”我扭過臉去，世上的事情往往越是你反感的東西，你越是躲不開，所以，你必須學會忍受。
“怎麼樣，兄弟們，洗得還算舒服吧？”毒蛇終於脫下了那條穿在他身上就像裙子一樣的褲頭，拿在手中舞動了幾下，繼而又挺了挺腰，搖了搖胯下那根軟塌塌的東西，看著我略顯慌張的樣子，“嘿嘿嘿”的一陣浪笑。
“長官，書生怎麼樣了？”常龍走上前去。
“啊，這個……”毒蛇扭著腰支支吾吾：“他很好，正如你說的，腰，這裏，窩了一下，拉傷了肌肉，很快就會沒事兒的。”
“怎麼治療的？”常龍一臉關切。書生被抬走後，能感覺出他一直都有點兒心神不寧。
“啊？按摩，你知道的。按摩，我找了個最漂亮的女護士，給他從頭按到腳。啊！這小子可真是舒服死了！”毒蛇眉飛色舞類似於抽搐。
“他現在還在那裏嗎？”
“大概吧，遇上這樣的好事情，有誰不想好好享受一下呢？”毒蛇扔下褲頭，扭開水龍，調得過熱的水衝下來，他幹癟的身體被包裹在一團熱氣之中，唯有長扁的腦袋從熱氣團中伸出來，仿佛從一個印度訓蛇者眼前的罐子裏探出腦袋隨著音樂起舞的蛇：“常，這次任務，你最好不要讓帕克知道。”
不過常龍的腦子好像早已不在任務上了，沉默了一會兒的他臉色突然一變，好像感覺到了什麼事情，草草穿上衣服，拉著我就衝了出去。沒有任何的提示和解釋，我們在鷹堡地下曲曲折折的巷道裏一路小跑，一直來到西堡醫療所的門口。
常龍闖進去的時候，嚇壞了正蜷在一張長沙發上打著哈欠私語著什麼的兩個早班值班護士：“嗨，你，你要幹什麼？”等終於看清了常龍的臂章，兩人立馬沉下臉，怒目圓睜：“二等兵，這裏是醫療所，沒事兒出去！快！”
“我們找人，找我們的一個同伴！”常龍顯然不準備出去，他邊應付著那個溫怒的護士邊向裏闖。
“二等兵！你…你…”兩個護士拽不住他，她們嘴裏罵著威脅著，但卻不得不任由常龍一個個拉開那些簡易隔間的門簾：“你…你要找什麼人，這裏沒有人！”
八個隔間，常龍找了個遍。
正如那護士說的，沒有人。
“長官，”那個濃妝豔抹的護士掛了一個下士的軍銜，常龍喘了口氣，定了定神，看了看腕上的表：“大約，大約半小時前，毒蛇軍士長送來了一個傷員，他叫威廉姆斯，C排D班的，二等兵，他的腰扭傷了…”
“什麼？”兩個護士麵麵相覷，其中一個不耐煩地抱起手臂來：“我說二等兵，我們知道你們的那些小伎倆，那騙不了人，這裏是醫療所，不是妓院，想好事兒的話，你…你還不夠格！”她伸出指頭在常龍的胸前點了點，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蔑視而又不無調笑的神態。
當我又跟著常龍匆匆跑回窩時，幾乎已經累得癱倒在地。
窩的門象往常一樣虛掩著，常龍的闖入驚起了臉上遮著本色情雜誌還飄在黎明夢裏的大頭，也同樣驚動了尚未起床的帕克，不過好在那家夥大概昨夜的酒喝得太多，而且這個時候也遠遠不到他蘇醒的時候，所以他隻是豬一樣發出了幾聲囈語，翻了個身便繼續睡了過去。
“嘿，夥計，我們還在睡覺！”大頭惱火地扔下書：“你們是怎麼回事兒，一個個是不是腦子都出了問題？不正常了！”
“大頭，見到書生了嗎？”
“書生？你不是跟他在一起嗎？你們不是有什麼任務嗎？”大頭憤憤然。一邊，早我們回來，正默默整理著衣服的冰塊向我們搖搖頭，我想他的意思是沒有見到書生。
此時，常龍的呼吸開始變得紊亂起來，那讓我第一次感覺到了他的緊張。“毒蛇這家夥，不知道他在玩兒什麼花樣！”他似乎在自言自語。說實話，我的心裏那時也突然間一緊，我有種怪怪的感覺，毒蛇為什麼突然對綠卡兵這麼關心起來呢？隻是因為我們這一仗打得漂亮？
常龍原地轉了兩圈，似乎是在四處尋找一個遺失了的重要東西，他一個箭步衝上木梯，其實他肯定知道那裏除了正在虔誠的做早禱的胡子，並沒有他要找的，那隻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平靜一下，好讓大腦有序的思考。果然，他滑下來，原地又轉了兩圈，緊鎖的眉頭表明他已經開始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