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西爾維斯的怒火-第十七章 西爾維斯的怒火（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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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無法說服自己不考慮到你們，或許是因為我無法選擇。”西爾維斯轉過身去，踱到還貼著帕克姓名的那張空蕩蕩的床前，沉默了一會兒：“我一直試圖在基地裏尋找那種決心，但我很失望，我沒有在任何人身上發現它。基地在這裏紮根已經有六年了，六年裏我眼睜睜看著時間讓戰爭初期那些可貴的戰鬥精神逐漸消失了，甚至於墮落。”他輕輕撫摸著帕克的床：“這個家夥曾經是我最好的戰士，而且，他救過我的命。那還是在伊拉克，‘沙漠風暴’行動前的一次潛入偵察，我們被伊拉克人發現了，五個弟兄死了，就剩我們兩個，而指揮部卻以為我們全完了，於是拋棄了我們。我受傷了，而就是這個曾經狼一樣的家夥背著我突出了重圍，讓我得以活到現在。”西爾維斯歎了口氣：“是的，他曾經象狼一樣強健，可是，我卻眼看著他潰決，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我知道那潰決是來自內部，他有狼強健的外表，卻沒有狼強健的內心，於是他完蛋了，我很失望，也很痛心！”西爾維斯轉過身來，灰色的眼球晃動著一種光：“看看外麵那些家夥們吧！”他突然揮手指著窩外想象中的某個地方罵了起來。
“看看那些白白胖胖的家夥們，他們還是士兵嗎？他們曾經也精神十足，象一群雄健的狼，可現在，他們連豬都不如。這兒，他們忘記了他們的職責，在這裏，阿富汗，魯庫，這裏不過是他們混日子地方，他們滿足於拿著高額的工資補貼，想著如何才能遠離危險，舒服混完他們的服役期，然後回家去找他們的妞，去跟他們的妞吹噓說，寶貝，我在那裏呆過，我打死了多少多少阿富汗人，媽的，狗屁！”
西爾維斯一腳踩扁了一個可樂罐，象踩扁一群他想象中的狗屁：“他們沒有戰鬥的決心了，他們墮落了，他們不配在這裏，不配成為戰士。”
我們麵麵相覷，用眼神交流著對西爾維斯行為的理解，不過有一點似乎是清楚的，他的話似乎是發自肺腑。
“決心，就是決心的問題，他們已經失去了決心，他們隻考慮他們自己，他們再無追求，”西爾維斯極力掩飾失望的情緒：“不過，我發現或許你們還有決心。” 西爾維斯眼裏突然閃出了光芒，那光芒耀在常龍的身上。
“是的，決心。那麼，告訴我，那是為了什麼？”
“長官，為了離開，還有為了兄弟。”常龍不假思索地回答西爾維斯或許並沒有希望得到回到的問題，那話雖然簡單，但我明白其中的意思，而且那也是我要說的，那很自然。
“為離開？為兄弟？很好，我明白了，你們想要的都會實現。不過，常，我倒是希望你可以留下來。”西爾維斯點了點頭，展開背著的手裏的一紙命令：“聯軍總部下達的第62號秘密任務令，他們已經批複了我的請示，幹掉邁哈邁迪！我相信我的選擇沒有錯，你們絕對會不辱使命。”
沒有任何意外，那很自然。那一刻我明白了是什麼東西在我的心中萌生，是什麼東西在激蕩著我，是什麼東西重壓著我。那天晚上，我真真正正睡了一個無夢的好覺。
當天，我們就搬出了東堡的窩，搬進了西爾維斯在西堡塔樓上專門準備的一個房間，一個相比於我們住過的那兩個窩來說，寬敞的有點過分的房間。這是執行秘密任務前的封閉，未經允許，不準擅自出房，不準與規定範圍之外的任何人接觸，甚至，連一日三餐都有專人送上門來。
當然，這種封閉並不讓人排斥，對我們來說，與天天待在地牢般的東堡堡底相比，這樣的封閉反倒類似於度假一般。兩扇寬大的窗戶外，在夕陽中鑲了金的東堡盡收眼底，天氣晴好的時候，還可以看見東側鷹岩背後綿延於巴基斯坦一方的皚皚雪山。陽光毫不知吝惜地射進來，讓人覺得過於奢侈，還有你在任何時候都可以盡情呼吸的新鮮而幹燥的空氣，我們就如終於走出沙漠而突然遇上綠洲，麵對無邊無際的清冽之水的湖泊，心裏是有些麵對海市蜃樓般忐忑的不真實感。
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多數時間是沒有度假般輕鬆的心情的。封閉開始的第一天，西爾維斯就拿來了一幅如他那個大桌子般寬大的衛星地圖鋪在房間的中央，他手裏抱著一摞情報資料，邊參考著邊給我們進行任務讀圖。
“我反複考慮過，我們沒有其他的辦法，唯一的可能就是遠距離的狙殺。距離最近大概有900米外。”他的手按在那個被他用紅色的水筆標注的一個小型廣場的一角：“這是昨天的衛星圖，圖上顯示，他們正在教堂前的小廣場上搭建演講台，就在這裏。而在方圓大概900米的半徑範圍內，隻允許邁哈麥迪武裝進入戒備，甚至連聯軍人員都無法進入。那時，他們會趕走所有人，清查每一個可疑的地方，所以，900米半徑內基本上不用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