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狗娘養的兄弟-第二十七章 狗娘養的兄弟(145)(2 / 3)

可笑!狗娘養的兄弟!狗娘養的朋友!

不,我們已經不是朋友不是兄弟了,我沒有這樣的朋友,沒有這樣的兄弟!

我大口吞咽著饢餅,如同要把“兄弟”那個讓人惡心的字眼,連同那個家夥冰冷無情的目光撕爛一般。

可笑!他最後瞪了我一眼,竟還噙著淚水,可笑!

淚水!是的,淚水!我清清楚楚記得他看我最後一眼時眼裏滾動著的淚水。那不可能有視覺上的錯誤,因為我從沒見過那個家夥眼裏有過那樣的淚水,所以我能肯定。

那個可笑的家夥!

巨大的螺槳再次掠過頭頂,我的身體被推搡著如風中的荷葉。

黑美人,我甚至隱隱能看見它一側機身上繪著的黑人裸女的圖案。鷹堡基地唯一一架CH-47支奴幹直升機,滿載幾乎能塞進兩個排的兵力。我嚼著毫無味道的饢餅,看著這個灰色棺材一樣的大家夥,我懷疑是不是整個鷹堡的部隊都出動了。

我喝下一口帶著泥土味道的水,用身體稍稍積攢起來的能量解析眼前這從沒有見過的架勢。四架黑鷹,一架支奴幹,或者後麵還有更多的,那幾乎就是鷹堡全部的空中力量,蜂群一般,從鷹堡湧出,湧進庫特山。采蜜?真可笑!或許這些家夥們終於忍受不了鷹堡的寂寞,他們決定集體出來放風?同樣可笑!

我一邊嘲笑著那些飛在天上的家夥,一邊掏出第二張饢餅。我感覺不到第一張饢餅對我身體所起的作用,似乎被我吞進去,它就消失了不見了,或許是我的身體喪失了對於饑餓和滿足的感覺。

我用手一塊塊撕著餅,把它塞進嘴裏,而後用努力分泌出的星點唾液,把它浸軟,吞下。我已經不再指望牙齒了,因為它們都軟弱無力地像是豆腐,而那個殘缺的門牙,我突然記起來了,它是被“德克薩斯點”的一個石頭攔腰敲斷。

常龍。我不該再想起這個家夥,不過是因為嘴裏的餅,我確認他把他包裏所有的饢餅都給了我。

那麼他吃什麼?這種想法有些幼稚,那個家夥和他的新朋友、新兄弟們在一起,老頭兒、高個兒、默罕默德、狙擊手,雖然他們可能不會把槍給他,但他們至少會分給他吃的東西。再怎麼說,他自己已經把他當作了他們的一員,他要效忠於他們,要和他們一起穿越庫特山,按計劃要在某個地方同接應他們的巴基斯坦境內的塔利班武裝分子會合,然後走上他自己的自由之路。在這個過程中,也許他還能再一次向他的新主子們體現價值,他能用那個GPS定位通訊儀找到到達彙合點的最可行的道路。

“去吧!媽的!你就去吧!狗娘養的兄弟!”我罵了句,我本不應該想起這個混蛋的。那家夥完全瘋了,他以為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能那麼輕易地就接納他,一個美軍?一個敵人?想法真他媽天真!或許,他們隻是暫時需要一個像艾比克那樣的帶路者,隻要他們逃出險境,那個混蛋對於他們就再也沒有價值了,他們就會像拋棄一條狗一樣殺死他、扔掉他。

饢餅越來越難以下咽,而飽的感覺依然無影無蹤。

真他媽的天真!不!簡直就是瘋狂,癡呆!就像那個GPS定位通訊儀,他明明知道使用那東西的危險。他真地瘋了!還有,那個從不流淚的家夥竟然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