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麼多年,不喜歡網球怎麼能夠忍受得了那麼久呢?其實,他是那麼的喜歡網球。隻是因為不想讓自己打破劇本,所以才自我欺騙著,不讓屬於自己的力量真正的覺醒,可是現在……他的心中隻有一個信念,那就是——打敗眼前的人,手塚國光。

“想讓我打敗你?當然沒問題!”突然有了奮鬥的欲望,少年仿佛完全的蛻變了。他的眼神變得淩厲,他的表情比之前要認真許多。少年發球,比以往不知要犀利多少,他的眼睛,完全的變化了。

‘你要這樣做嗎?你要打破劇本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做!會受到懲罰也無所謂?’他可以聽見身體裏那個聲音的顫唞,他可以感覺到那個聲音裏的憤怒,和失望。‘果然……你不需要我了,始終……是我太執著了。是我錯了呢。’有悵然和不舍,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隻遺留那句:‘再見。’從此……再也不見。然後……那個聲音就消失了,可是越前龍馬卻正在激戰中,而沒有察覺。

“越前,你為什麼要打網球?”質問,伴隨著喘氣的聲音到達少年越前龍馬的耳朵。

“為什麼?”有點迷惘,卻轉瞬即逝:“我不僅僅為了打敗越前南次郎而打網球,最重要的是,網球給了我快樂,我要帶著它一直走下去……一直走下去。”在他不在的時候,他會想他,可是後來,他卻接觸到了它,然後他慢慢擺脫了對他的慚愧……隻是一直走不出那陰影,所以也就看不到它的存在對自己的作用。可是現在他知道了,他是那麼依賴它,所以……他會打出屬於自己的網球。

熟悉的姿勢,在劇本裏見過無數次——零氏削球。

“住手!”少年越前龍馬喊了出口,但是眼中卻依舊是躍躍欲試的光芒,覺醒了的武士在期待著變強,那樣的表情。在不經意之間,就那麼袒露無遺。

“越前!變的更強吧。”伴隨著手塚國光充滿期待的眼神,零氏削球還是出現了。球輕輕落入了少年所在的那邊場地,然後緩緩貼著地麵回到網邊。

“越前,盡管來打倒我看看吧!”冰冷的聲音,清晰的響在耳邊,激起少年的求勝心。

“我會!擊潰你!”堅決的表情出現在臉上,身體仿佛也不由自主的動了起來,擺出姿勢,一個發球。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吊高球的打法,卻又並不是那樣。那個球,仿佛已經出界很多,可是當它墜落的時候,卻又落入了界內,並一路滑行往前。

“淩亂。”越前龍馬吐出這個球的名字。淩空之亂,看起來很沒有規則的發球,看起來已經出界了的吊高球,居然會落在界內,並像零氏一樣的滑行。這是屬於風的網球,是他已經覺醒了的力量。

手塚國光怔了怔,露出欣慰的笑容,“越前,你做到了。成為青學的支柱吧。”

“手塚國光你這個笨蛋,自私而鹵莽的笨蛋。”越前龍馬丟下球拍,走到手塚國光的那邊場地,看著手塚顫唞著手肘,微噙著淚說。

“你不知道這樣會讓很多人擔心嗎?因為他們沒有表現得很明顯,所以你就視而不見嗎?所以你就自欺欺人嗎?和我一樣的膽小呢,躲在自己給的壓力下,不給自己救贖,還要傷害別的來幫助你的人。這樣,太自私了……”

是的,太自私了,他以為,自己隻要一直記著總司不忘記就好了。這樣就是對自己的懲罰了。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考慮過關心他的人的感受。他也是那麼自私……還自以為是的說著劇本,用自己的傷去傷害別人。

他拿出自己研製的那些藥,取出其中一瓶。其實,在很久以前他就有想過要不要治療手塚國光,可是為了劇本一直猶豫著。但是,現在……他不會阻礙這個追求自己夢想的少年,而且他還要幫助他,即使違背了劇情也無所謂。

“拿著這個藥,記得要擦。這樣對你的手很好。”留下那個瓶子,轉身走掉,在空氣中遺留一句帶著淡淡悲傷的話語:“謝謝。”

謝謝你告訴我……不用去扮演。我會做最真實的自己,我也會拋棄過去,隻記住現在。現在的我……是越前龍馬,不必扮演了。

不是結局的結局

青學教學樓的天台,一名肌膚瓷白臉蛋精致的少年站在那裏。淡淡的表情,看不出什麼情緒。淡薄得像雲一樣的存在。他就是少年越前龍馬,不再繼續角色扮演的越前龍馬。

“龍馬君……”懦懦的女聲,屬於龍崎櫻乃。隻見她雙頰通紅的站得筆直,看起來很局促,唇被咬得緊緊的,表情也不自然。

“恩。”少年有意無意的回了一句,略微的帶著鼻音,竟然說不出來的可愛,聽得少女的臉更紅了,就像紅彤彤的蘋果一般。

“龍馬君找我來有什麼事情?”有點別扭的開口,輕輕的說著,垂下了頭,似乎是在害羞。

“櫻乃……”他第一次叫少女的名字,用他的聲音來叫,少女的名字仿佛變得悅耳了。可是……這會是最後一次他叫她的名字。

“唉?”說不出的受寵若驚,龍崎櫻乃絲毫沒有想象過少年越前龍馬會這樣叫他。

“我……”越前龍馬閉了閉眼睛,想說什麼,卻又沒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