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各自為戰之紫府論道(1 / 2)

金淼焱挨了那老者幾記爆栗,本來便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又受了死老頭一腳,直接兩眼一黑,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老者見狀,也不惱,隻是搖頭笑了笑,又來到金淼焱身旁坐定,伸出左手點在他眉心天庭處。

“金淼焱”半開雙目,卻一掃之前的輕浮之氣,氣息內斂,如崇山枯坐,意境沉穩底蘊雄渾,又如湖海徐流,洋洋灑灑包容萬物。

“金淼焱”環顧四周,發現之前的密室已經不見蹤影,換做一望無際的虛空。他如身在宇宙一般,卻不須吐納空氣,五感也蕩然無存,仿佛真的已經超脫物外,又融入這萬物之中,存在湮滅,生生不息。

奇怪的是,“金淼焱”此時心中卻沒有半分恐懼,隻有深深的迷惑。

“這是哪裏?”“金淼焱”淡淡地問向坐在對麵的老者。

老者先不答,輕甩拂塵,虛空中突然星雲密布,二人身下也憑空出現一座浮空亭台,琉璃倒掛,金碧輝煌。亭中一個古樸香爐,爐中瑞腦香嫋嫋燃起,一女子一襲青衣,款款而立,手持碧玉簫,噴聲清洌怡人,古韻繞梁。

“這是紫府。尋常人都說紫府是修成之人所居,是神仙秘境,卻十之八九尋它不到。世人執迷不悟,可惜可惜。”老者不由一歎。

“金淼焱”不可置否,聽得簫聲婉轉動人,偷眼觀看。隻見吹簫的女子柳眉杏眼,麵若桃花,腕如凝雪,楚腰不足一握,美則美矣,卻不帶半分煙火之氣,似真似幻,出塵而立。

老者循著“金淼焱”的目光看去,露出一絲淫笑“怎麼,道友感興趣?”說罷又一擺拂塵,亭中仙女搖身變成如花,正挖著鼻孔炙熱地看著“金淼焱”。

“道兄所說的紫府,大概就在人的心中了吧。其實這眼前萬物,於我都應該是虛擬的幻象,我卻還貪戀這五音之律,美人之資,還是心性不夠啊。”“金淼焱”說道。

“何為道?”老者不接話茬,又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金淼焱”苦思半晌不得其解,索性實話實說:“不知道。”

沒想到那老者卻會心地笑了起來:“好,總算有些進步,沒有白挨那些腦瓜崩。”

“金淼焱”卻更加疑惑了:“既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還算我通過,又為什麼多此一問?”

“道之無形,又有多少人能說的出來呢?老朽潛心研道數千載,尚不能形容其萬一,你又如何得知。修道之人最忌好高騖遠,築基不穩,縱如萬丈之廈,一觸即潰。何況又有誰說不知道不是對道的一種理解?大道三千,不知也是為一種知,知道自己不知道,才能真正順其自然,假以時日,大道可成。若是你非要說出個一二,我反倒認為你故作玄虛,或是剽竊我們這些死老頭的糟粕罷了。”老者笑道,語氣卻斬釘截鐵。

“金淼焱”眼中疑惑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清明:“晚輩記住了。”

“何為陰陽?”,老者的第二個問題拋出。

“金淼焱”靜坐,苦想多時,說道:“陰陽是世間萬物的兩極,互相排斥也互相包容。天地是陰陽,水火是陰陽,晝夜是陰陽,雌雄是陰陽,悲喜是陰陽,黑白也是陰陽,可以說,萬物都有陰陽之分,卻緊密相連。”

老者笑道:“倒是有些意思,不過在老頭子心中,還差了點火候。我且助你一臂之力吧。”

說完,老者伸出左手食指,在胸前畫出一幅陰陽圖。兩條陰陽魚雖然靜止不動,卻似乎已經演化出了一絲靈性,隻需要一個契機便能掙脫束縛,在這虛空之內奔走周旋,肆意遨遊。

老者問“金淼焱”:“道友看這陰陽魚的兩隻魚眼有何異處?”

“金淼焱”再次仔細打量老者畫出的陰陽圖,發現這幅圖中的魚眼似乎較正常的陰陽魚眼略小了些,白眼顯得十分熾烈耀眼,黑眼也異常深邃幽謐。

“白眼更白,黑眼更黑。”“金淼焱”老老實實回答道。

“好!”老者一揮陰陽圖,兩條陰陽魚以漩渦狀盤繞在一起,沿逆時針迅速轉動起來。圖中的極黑色和極白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灰色。而在兩條陰陽魚高速轉動時,這一團灰色圓盤又不斷衍生出五光十色來,彩練飛舞,如夢如幻。

正當“金淼焱”看得癡迷,老者又隨手一點旋轉的陰陽圖,陰陽圖分裂開來,化作天圓地方,山明水秀,化作晝夜交替,寒暑易節,化作生靈衰盛,草木輪回,如同一個亙古至今的小世界明明白白地展現在“金淼焱”麵前。

“何為陰陽?”老者再次問道。

“金淼焱”想了好一陣,終於答道:“陰陽是萬物的源頭,每一件事物都同時存在陰和陽,極陰和極陽都無法自生,隻有融合在一起才能共存。而同時因為融合的陰陽不均,所以衍生出萬物萬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