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被雨水浸潤過的地麵越發的黑亮,在車燈的一閃而過的瞬間,泛著清冷的光。
原本是想回去拿傘的,但是冰冷的雨水覆蓋在臉上的感覺確實意外的清爽,知佳子索性就淋著雨,步行回了那個無比熟悉的地方。
可惜的是,那裏的燈光再也不會亮了,黑漆漆的建築,與黑色夜空融為了一體,要不是還記得這身體的記憶,估計都找不到這裏。沒有鑰匙,無法進去,知佳子隻能坐在門口,蜷起了身子。盡管心裏清楚幸村叔叔已經在了大洋的另一岸,但是身體像是生了根一樣,無法離開這裏。
炎熱的夏日漸漸隱去身影,神奈川迎來了秋天。初秋的氣溫還是沿襲了夏日一貫的高溫,隻是一到夜間,褪去了太陽的灼熱的溫度,空氣迅速變得陰冷。
知佳子幾乎都沒怎麼在晚上出過門,生活常識知道的也是少的可憐,剛才圖一時痛快淋了一路,單薄的衣服早已濡濕,現在陰風陣陣,淩厲的風帶著濕氣吹到身上,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即使是縮在一起,想靠著僅有的可憐的體溫汲取溫度也是件不太可能的事情。
明明隻要打車就能回柳生叔叔那裏洗個熱水澡,但是望了望鐵柵欄裏,知佳子默默的低下了頭,把頭埋在膝蓋裏麵。
柳生忙活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回到家中自然是想好好洗個澡,睡個安穩覺,但是一想到幸村剛才打的電話,忍不住皺眉。果然,幸村明明舍不得離開知佳子,隻是離開了十幾個小時,就光是電話就給他打了好幾通,弄得醫院的人都以為是他的女朋友打的。可是,又突然那麼急的離開,不得不說裏麵是有很深的貓膩。
難道,幸村和知佳子,柳生揉揉眉心,對兩個人的關係隻能用無語來表示。真不明白,幸村那個家夥怎麼突然對幼齒這麼感興趣,當時他怎麼就沒看出幸村的性格這麼變態。不過,十四歲的差距,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沒看過幸村對一個女孩有這麼上心過,即使是當年的水野,幸村隻是微笑的說了句,要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去了,就把人家扔下了。那時一直以為網球就是幸村的生命,現在看來隻是當年沒有遇到知佳子罷了。
嘛,他是無所謂了,作為朋友,他早就備下了一個大大的紅包,就等幸村結婚送過去,不過,萬一真娶了知佳子,那豈不是又要拖了幾年,觀察近幾年的市場行情,到時還得多往裏麵塞點。
知佳子現在應該是睡了吧,柳生打了個嗬欠,但是本著盡職的叔叔,隻能再去看一眼。
房門沒鎖,柳生看看自己特地拿來的備用的鑰匙,一陣歎息,現在的女孩子也太大膽了,即使是叔叔的家裏,也要有點防備心吧。進門,沒打算開燈,怕吵醒了人,柳生輕輕地走進,不看還好,一看床上似乎連個人影都沒有,連被子也是整整齊齊放在一邊,分明就沒有打開的痕跡。
這個時間點,到底去哪裏了。柳生有點急了,打開燈,順著房間到處找了個遍,也沒有發現疑似痕跡,走到玄關處,才確信知佳子離開了。
可是,這大半夜的,知佳子能上哪裏去。柳生擰著眉頭,隻覺得自己的腦袋開始疼了起來,他就知道知佳子不那麼好帶。怪不得,幸村老是一到點兒,就一門心思的回家去等人,估計半夜三更還要摸到知佳子的房間看人在不在才去自己的房間睡覺,不得不說,某一方麵柳生你真相了。
不同於幸村一碰到知佳子的事情就手忙腳亂起來,柳生先泡了一杯咖啡,再一下仰靠在沙發上,柔軟的質感頃刻緩解了些許的腰酸背疼。知佳子雖然心智不太成熟,但是也是十四歲的少女了,不至於傻到被人拐賣走,現在就算是去警所報案,也沒到二十四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