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旋即笑道,“是因為我頭上頂著的這個光環嗎?”

“……”月野再次轉過頭來,隻是望著他,望著那雙和他頭發一樣顏色的淡藍色的,智慧、善良、溫柔的眼眸。她的眼神裏閃溢著真誠與感動。

“謝謝你,普賢。”

小衛走過來,微微一笑:“兔子,晚上一起去吃晚飯好麼?放學後我去校門口等你。”

我什麼也沒再多想,隻是自然地伸出手,立時我纖細的手指便放在那寬大而溫暖的手心裏了。我很喜歡這樣被他牽著手的感覺,很溫暖,很安心。

不知不覺間,我們走到了一片黑暗之中。我有點害怕,緊緊握著小衛的手。可是他似乎想把手抽出來,我於是攥得更緊了。

“哎呀!”我突然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手一鬆,與小衛的手脫離了。我連忙伸出手去,卻抓空了。

“小衛!”我焦慮又害怕地呼喊,“小衛你在哪裏呀?別丟下我一個!”

“……一個一個!一個!”空洞的聲音在無盡的黑暗中回響。恐懼在我的心中蔓延開來,愈來愈強烈。我不顧一切地邁開腳步向前奔去,不斷地喊著小衛的名字——可這一切都是徒勞。他已經徹底地消失不見了。在這幽深的黑暗中,隻有我自己一人,茫茫然不知何去何從。

突然天地間重新變亮,我處身在樹林裏。天化站在我麵前,臉上血痕斑斑。他微笑,伸出手,對我說:“月野,我喜歡你。”

然後他向後倒下。我急忙地跑過去,發現太公望躺在我麵前。他的眼睛睜得大大的,黑色的眼瞳中布滿無盡的恐懼。

“不要————!!”

月野從夢中驚醒過來。她的心髒激烈地跳動著。

這時普賢來到帳篷外:“月野!沒事吧?”

月野趕緊抹掉掛在臉上的淚珠,起身穿好衣服,掀開簾布。普賢一臉憂慮地站在門口。

“月野,你是不是也做噩夢了?”

“嗯……”

“看來這不是偶然……不管怎樣,先去小望那裏吧。大家已經在那兒了。”

燃燈:“看來大家都遭受了噩夢的襲擊……(轉向太公望)王奕。”

太公望似乎沒有聽見。

燃燈走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用力搖他:“王奕!你清醒點啊,王奕!”

太公望失神地看著前方,嗓音空洞而幹澀:“不要叫我那個名字……”

燃燈咬緊嘴唇,攥緊右拳朝太公望臉上揮去,重重地打在他的臉上。其他人一片沉默。太公望吐了一口血,依然麵無表情。

“你太讓我失望了,王奕!”燃燈憤恨地大聲喊道,“我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沒有出息!我所認識的王奕,是個以大事為重,而不會為情所困的人!現在到了決戰的關鍵時刻,拜托你振作一點好不好!”

“以大事為重……”太公望喃喃自語,“兩百萬年前,就因為以大事為重,我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而如今,這一切都已無可挽回了。我再做什麼,還有什麼意義呢?”

“你——!”

“燃燈先生,請你放過主人吧!”小四衝過來擋在太公望身前,“他第一次遇到這樣大的打擊……他自己也不想這樣呀!我想他隻是需要時間……”

“時間!?敵人已經向我們挑釁了,你上哪裏去找時間!?”

“……怎麼了?”普賢剛剛掀簾進來,月野跟在他身後。

看到月野,眾人一時都不作聲。月野感覺到氣氛的異樣,但沒有理會。

燃燈作最後一次努力:“王奕。”

“對不起……”太公望抱緊雙腿,將頭深深地埋在臂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