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地躺回床單中,裹著自己,隻露出那張蒼白清秀的鵝蛋臉。
練白龍見她戴著一頂帽子就躺下,便走上前去,“休息時還帶著官帽?平時見你偷懶也不覺得你有這麼喜歡自己現在做的差事啊。”
說罷,白龍伸出手,想要為病榻上的人取下官帽,卻沒想到,白琉袖猛地往床榻裏縮了幾分。
“不不不,不勞殿下費心了,微臣覺得……帶著帽舒服些。”白琉袖笑著想要蒙混過關。
——哎呀,她現在可是沒有束發啊,帽子一摘那性別能不暴露嗎!
“誒?我覺得還是脫掉的好……”
“不不不,別脫,別脫的好……”
“可是不脫的話很不舒服吧……”
房內兩人的對話隔著一扇門扉盡數傳到外頭那人的耳中。
看不見房裏的情景,單憑這幾句對話,卻足以讓人浮想聯翩,誤會裏頭正發生著什麼少兒不宜的事情。
房門外的那人蹙眉,沒繼續聽下去,反而是躡手躡腳地走到一邊,拎起了掃把,緊緊握在手中。
微弓著身子,走到門邊,握著掃把的那人突然一腳踹開門,小跑著衝到了背對著他的練白龍身後,舉起掃把,使了全身的力氣往白龍的腦袋上狠狠揮去……
練白龍被突然襲擊,一時不察,腦袋上傳來一陣疼痛,原本坐在床榻上的他,因為身後人的這一揮,向前倒了下去,直接壓在了臥床的白琉袖身上。
“你是誰!竟然要脫人衣裳!你好變態!”才揮了練白龍一掃帚的人,渾然未覺自己的這一揮造成了多大的後果,反而叉腰,用清脆稚嫩的聲音吼道。
床榻之上,練白龍壓在白琉袖身上,腦袋恰恰埋在白琉袖頸間,一股淡淡的幽香從那脖頸間傳來。
白龍的臉龐貼在白琉袖的鎖骨處,那凸起的鎖骨磕在練白龍臉上,而領口處、鎖骨旁露出的肌膚,相觸的地方竟是異樣的光滑,細膩得不像是男人。
身下壓著的那具身子,和他所相貼的地方,都軟得有些……太犯規了。
香氣,潔白,綿軟——完全……沒有一丁點男性的硬朗和健壯!
白劉秀弱不禁風的定位在練白龍心裏又加深了幾分。
練白龍正訝異著白琉袖肌膚的觸♪感時,頭頂上方卻響起了白琉袖斷斷續續的聲音。
“咳……白龍殿下……您、您再不起來……微臣可就要被壓死了……”
白琉袖這麼一說,練白龍才猛地回神,麵上不由浮起一陣紅暈,手忙腳亂地從白琉袖身上爬起來。
“非、非常抱歉!白文官我不是……啊!”紅著臉致歉到一半,白龍的屁股又被橫空而來的掃帚狠狠地拍了一下。
“啊……卿兒……住手!”白琉袖剛才躺下不久,這回又懶洋洋起了身,下了床踱步走到那站在白龍身後的人旁邊,伸出手握成拳,敲了那個比她矮了一截的男孩一記。
練白龍這才能好好打量那個連揍了他兩回的人的廬山真麵目。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竟是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小男孩——棕色的短發,一雙黑眸充滿敵意地瞪著他,手裏的掃帚甚至都還握得牢牢的。
“這人是誰啊!我聽見他要脫你衣服……好、好變態!”
是你誤解了啊臭小子!——白琉袖暗暗翻了個白眼,輕咳一聲,心裏慶幸著還好開門前纏了裹胸布,不然該被這個臭小鬼害死!
“人家是好心要替我脫帽子啦……結果被你拿著掃帚打頭又打屁股的……”白琉袖雖然說著看似是在教育小孩的話,但她的表情和口吻聽起來,卻還是一種隨意慵懶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