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本該做的事情,而是去做能夠做的事情。
練白龍從和阿喀斯的爭鬥中脫身,一個後空翻落在象王的身後,晃了晃手裏的長槍,將周身的“氣”皆注入長槍中,然後揮出已有魔力附著的長槍,以淩厲之勢打橫一掃——
揮槍手落之際,但見銀白閃電如曇花乍現。
猩紅的血珠頓時噴濺而出,白龍迅速地側身一閃,同時躲避開朝著他奔來的另一頭大象,這才避免自己的一身白衣被鮮血沾濕。
象王的兩雙後退因為長槍橫掃而過,硬生生被砍斷。在血濺三尺的瞬間,響起它撕裂而震動的哀鳴,碩長的鼻子因為這猛然的強烈疼痛而深得筆直筆直,微微纏著。撕裂而震動的哀鳴從鼻間傳出,部分的大象也因為這一聲長長的嘶吼而亂了陣腳,不再聽從馭象人的話,而是紛紛朝著被砍斷了後退的象王本來。
場麵一時混亂無比,濃鬱的血腥味令人刺鼻作嘔。
雙腿一斷,象王失去平衡,整個身體都朝著後方倒去。
本是坐在象王鞍上的阿喀斯,立刻飛身一撲,從鞍上下來,手腳靈敏地跳躍到另一隻象的身上,而後便有規律地從一隻象身上跳到另一隻象身上。躁動的象朝著他們的象王本來,整片土地仿佛都在搖動著。阿喀斯逃離的過程雖驚險,但好在他手腳靈活,本領高強,終於成功地落在了安全的平地之上。
眼見自己所馭的大象竟然被活生生地砍斷了後退,阿喀斯碧色的眼眸變得冷冽——一個少年能有這樣冷峻的眼神實屬不易。
他望向罪魁禍首練白龍,看著他手裏那柄竟然能夠砍斷粗壯象腿的長槍。
“不是回鶻人。”阿喀斯默默自語,“能夠直接砍斷象腿……難道是……注入了魔力在武器上嗎……”
阿喀斯握緊了手中的陰陽短劍,朝著部分沒有發生動亂的象群所在處比了幾個奇怪的手勢。馭象人們則回以阿喀斯同樣奇怪難懂的手勢,突然扭頭騎著象繼續朝著回鶻的據點奔去了。
——不難猜測,那大抵是普米門巴族的肢體語言,而阿喀斯方才正給他們下達最新指令。
一般年紀的少年,在遇到計劃有變、原先優勢被改變了許多的狀況下,不是驚慌失措,反而臨危不懼、立刻想好最新的對策下達命令和布置戰略,這樣的膽識和謀略讓練白龍的心底浮起少許佩服。
隻是,他的佩服還來不及持續太久,便見那少年手握短劍突然朝著他衝了過來,顯然來意不善。
白龍立馬收回心神,舉起長槍準備迎戰。
但他和阿喀斯都沒有料到,半途中竟然殺出了一個程咬金。
在阿喀斯的短劍正要揮起的時候,橫空而出一把巨大的銀色平安鎖擋在了練白龍前麵。
阿喀斯的陰陽短刀和那平安鎖相碰發出咣當的聲響,他猛地收回攻勢,碧眼微眯,冷冷道,“是你。”
擋在白龍身前,半垂著頭的人嘴角微微翹起,有些得意洋洋。
“沒錯,就是本姑娘。”婭塔娜原本半垂的頭這才抬起,可愛的娃娃臉也因為抬頭而盡數露出。
“婭塔娜殿下!”練白龍驚呼出聲,隨即快步上前,將婭塔娜擋在身後,厲聲道,“這裏是戰場!婭塔娜殿下你是女孩子理應站在男孩子背後由我保護!你快點離開!刀劍不長眼!誤傷了你就不好了!”
練白龍心中湧動著強烈的保護欲。在他的認知裏男人保護女人是天經地義的。
豈料練白龍的一席話,隻是換來婭塔娜毫不客氣的一記拳頭。
白龍後背被猛地一錘,雖然很痛但他沒有移動絲毫。反是婭塔娜又竄到他麵前,甩了甩手裏那明顯是從脖子上脫下來的銀質平安鎖,不情不願地說道,“你是瞎子嗎皇子大人?沒看到這個嗎?眷屬器,這是眷屬器。我是哥哥的眷屬,論力量的話我其實比你還要強的。你還是給我待一邊觀戰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