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望大祭師告知我哪裏做得不好。”
大祭師歎了一口氣,雖然臉上依舊沒有一絲變化:“我說過,你是我的弟子,沒有做得不好的。”
“是。”唐鶴始終喊不出師傅二字。
“一年後,你要繼承我的位置。”
“大祭師?”唐鶴猛然抬頭,南疆隻有一個大祭師——每一任大祭師的繼承,都代表前一個的死亡。
“下去吧,明天記得早點過來。”
“……是。”唐鶴不明白,為何大祭師要匆匆讓他繼承大祭師之位。本事他是學得不錯,可這完全不是理由。這世上,還有什麼能威脅到大祭師的嗎?
“一年之期,足夠了。”
第二十三章
黑衣人走後,展昭一直心中不安。雖說從黑衣人話中看來,白玉堂定然凶多吉少,然而就像展昭所說,無憑無據,他是不會信的。或者說,他是不會願意信的。
快馬加鞭,奔赴襄陽——也許就是早去那麼一刻,可以挽回一些;坐鎮開封,靜待消息——如果一切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那麼在開封府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展昭是個溫和卻果決的人,可是在關於白玉堂的事情上,他總是有幾分猶豫。
假若他沒有去,偏偏……他無法想象。
不行,我得親自過去才行。打定主意,也不去準備幹糧衣服什麼的,展昭提起巨闕就向外走。
“公孫先生?”打開門,卻看見公孫策站在門外,似乎是正要進屋。
“展護衛,你要出去?”
“是。公孫先生找我有事?”
“這……”用莫名的神情看了展昭一眼,公孫策壓低嗓音,“不用去了。”
展昭臉上一僵:“公孫先生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唉!”公孫策別過臉去,不忍說出後麵的話,“白少俠的遺物……送來了,就在大堂,我與包大人看過了。”
或許包大人看錯了呢?展昭很想這麼說,但他知道那不可能,所以他閉了閉眼,壓下心中突然湧起的悲哀:“我去看看。”
不知是包拯還是公孫策的安排,展昭到大堂時,隻包拯一個人正俯身皺眉打量著一個白布包裏的物事。
聽見展昭刻意的腳步聲,包拯站起身來,眉頭還是緊緊皺著。白玉堂在江湖上素有俠義之名,又跟開封府來往頗多,開封府眾人,哪有不喜歡白玉堂的呢?包拯更是對白玉堂青眼相看,不料英雄竟也薄命。
“展護衛。”包拯既傷心白玉堂的離去,也為展昭擔憂。
“公孫先生已經告訴我了。包大人,真的是……”展昭咽下剩下的話。
包拯沒有一絲被懷疑的不滿,他沉痛地點了點頭。
展昭不再作聲,蹲下`身查看包裏東西。
一柄純白劍鞘。
天下的名劍就那麼幾把,純白的更是少見。
——畫影。
展昭伸手拿起劍鞘,手撫過劍身,在某處感到了凹凸不平。也不知如何形容心中感覺,展昭仔細望去,果然是“畫影”二字。若隻是這樣,他人未必不能作假,然而在“畫影”上刻著極細巧的“澤琰”卻是讓展昭確信無疑了。
這不是白玉堂隨身的那把畫影,還能是什麼?
白玉堂初得此劍便與展昭再比過,最後又是一個不分勝負之局。兩人戰後談起武器之事,白玉堂說巨闕不知換了多少主人,畫影卻沒聽說過有主人,看來注定是他白玉堂的,既然如此,何不做個記號?於是刻下他的號——澤琰。
因刻上的字亦是白色,在劍身上一點不顯眼,非要親手觸摸才知道,這也算展昭和白玉堂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