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複正常,她緩步上前,向藍淩玉施禮:“給玉婕妤請安。”
藍淩玉虛晃了一下手,示意她起來。
那女子起身笑道:“玉婕妤一向安好?看樣子氣色還好。不過還是太瘦了。”
她說了這幾句話後見藍淩玉還是沒有什麼反應,隻是微笑著唯唯諾諾,便又笑了起來:“玉婕妤難道不記得妾婢了?”
藍淩玉尷尬地笑了一下。
“也難怪,玉婕妤您也是貴人多忘事,妾婢是許皇後的,哦不。是許氏的表妹。”
“哦……”藍淩玉恍然大悟,怪不得看著這麼眼熟。
“說來也真是巧,許氏前兒還念叨著說從前就您一個人對她好,現在她落了難,您也不去看她了,妾婢還開慰她說,咱們玉婕妤要陪著皇上,還要幫著太後皇後料理宮中的事情,不是說抽得出身就能抽得出身的。”
藍淩玉說道:“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
“玉婕妤,這宮裏您呆的時間比妾婢的表姐時間長。連表姐都知道在宮裏就得靠人幫襯著才能走得長遠,怎麼您反而不懂這個道理?”
“你這個賤婢好大的膽子,怎麼這麼敢跟我們家翁主說話?別說我們家翁主不會跟你們的那個被廢了的皇後同流合汙。就算是要找個依靠,上有皇上,還有皇後,哪裏輪得著你們這些失了勢的瘋狗在這裏亂叫。”荷香上前來一通罵,把個淳於氏罵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
藍淩玉看著荷香。不明白她為何這麼激動,但也有些明白,荷香對自己像對待親姐姐那樣,或許這麼想並不貼切,這裏畢竟尊卑等級觀念森嚴的社會,荷香也不過是個對主人忠心耿耿的奴仆。或許她自己也是這麼想的,於是不知不覺間便流露出處處保衛藍淩玉的樣子。
淳於氏脹著臉,訕訕地又行了禮。欲退下去,藍淩玉卻把她叫住:“你且留步,我有話想讓你捎給許茹意。”
淳於氏轉過頭來。
“你會遊泳嗎?”藍淩玉先是這麼問淳於氏。
淳於氏不明白藍淩玉問這沒頭沒尾的問題是什麼意〓
宮裏與自己站在一條站線上的基本都是弱小之輩,她們還靠著藍淩玉的庇護呢,藍淩玉隻一個轉念的功夫,兩個長相頗為凶神惡煞的嬤嬤便將她的手指套住。
“你不是愛跳舞撫琴嗎?若是沒了漂亮的手指,可就做不成了。藍淩主,識趣的話就快點招出來吧。”
藍淩玉現在明白,她若不招,或許還有一線生機,王太後並不能隨意處置她,大不了讓她多受些皮肉之苦,但若是她招了,那她分分鍾都有可能被王太後秒殺。
藍淩玉一咬牙,幹脆來個裝聾作啞,瞬間,手指傳來鑽心的刺痛,那痛簡直不是用語言可以形容的,藍淩玉幾乎沒昏過去。
但這痛也激活她大腦中的神經,她邊痛著,邊清醒地回想起了一件事。
第三卷 010靈光乍現
此時藍淩玉的頭腦裏如同過電影一樣,很多的影像飛馳而過,她想要抓住什麼,卻被手指一下又一下的刺痛打斷,大腦裏有一根神經在強烈地刺激著她,她想努力抓住什麼,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在變得漸漸不真實起來,王太後的臉離她越來越遠,鑽心的痛也離她越來越遠,一切事物都如同倒映水中一般那樣地來回地晃,天眩地轉之中,她的腦海裏一些人,一些事情,漸漸水落石出。
在藍淩玉倒地的一瞬間,殿外傳來太監尖銳刺耳的聲音:“皇上駕到!”
所有人的臉都石化了,王太後的臉色尤其是難看,一麵看著藍淩玉,一麵盡力恢複心緒。
劉驁進到殿內,看見已經不醒人事的藍淩玉,心裏先是狠狠地疼了一下,他大力踹開兩個行刑的嬤嬤,然後抱起藍淩玉,走到內殿,他身後的太醫趕快前來觀看藍淩玉的傷勢。
待聽大夫說藍淩玉的傷不會傷及生命,不過是用力過狠,所以才痛得暈了過去。那大夫說完,便令周圍的女官上前去掐藍淩玉的人中。
劉驁這時才想起王太後還坐在正殿上,他大步走了出去,一邊的張放趕快拉了拉他的衣袖,張放的力度不小,劉驁被這麼一拉,腳步便放慢了,心裏的怒火也稍微壓了下去。他這才冷靜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
“母後,您為何事動這麼大的肝火?”
王太後淡笑了一下:“哀家還以為驁兒從此會責怪母親?”
“兒子怎麼會責怪母親,母親您做的事情總有您的道理,不過這次母親的方式有些過激。”
“哀家也是著急,你舅舅的兵馬在塞外遭受了巨大的損失,這些兵馬不僅僅是你舅舅這麼多年來的心血,更是我們大漢的精英,如今卻因為這個丫頭而毀於一旦。哀家若不是氣急了,又怎麼會想得出如此手段。”
“母親您在說什麼?玉兒不過區區一個柔弱女子,又怎麼會有翻雲覆去的本領將手伸得那樣遠。”
“她的本事可比你想象的大著呢,哀家可早是早就領略過。不過這一次,她也實在是太過份了,而驁兒你也實在是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