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斟酌著:“他喝醉了……失手……”
“那就是沒打回去嘍?”姚希希一邊迅速的總結,一邊將醒酒藥遞給她,“你看你,也就隻能欺負欺負我這等弱女子,碰上動真格兒的,也就隻有……”
她又“嘖嘖嘖”搖頭,看著他,那眼神……那神情……
挺簡單的一件事,經她一敘述,就跟變了味似的,叫他心裏老大不痛快。還有,他什麼時候欺負過她了?
“胖阿姨做的清粥。”姚希希輕車熟路的去櫥櫃裏拿碗勺,然後,給他盛了一碗,放在麵前。
陶明白坐下來,微微一笑,低聲說:“這一下子挨的還挺值。”
姚希希沒聽清楚他說的什麼,她的手撐著下巴,看他吃粥,這場景,有種越來越強烈的感受……昨晚回家,不知道是什麼心作祟,竟繞道去藥店買了解酒藥,早上又特地讓胖阿姨熬了點清粥。
莫子言看著她忙活,笑說,你以後如果成了賢妻良母,我一定不會感覺吃驚。她嘀咕,有那麼誇張麼,這話,從前她跟邱蔚成在一起的時候,莫子言也說過。她忽然想起來,倘若不算上前幾天的事情,她真的是有陣子沒想起來這個人了。想不起他的不告而別,想不起自己的不甘心,想不起那曾經的甜蜜與傷心。
她隻覺得,茫茫人海,有這樣一個人,能夠同自己相處的如此契合,真是一種太難得的緣分。平心而論,陶明白待她算是極好的,那麼,她有一點小小的回報,也是應該的。莫子言聽了,歎氣說,笨蛋,說白了,感情本來就是相互的……
她想到這裏,隻覺得心尖仿佛被人捏住了似的,想要關心一個人,這種感覺,不受控製,她也不想去掌控,她從不認為,這有多見不得人或者難為情。對一個人的心意,不論如何,都實在是一件再理直氣壯不過的事情。
這一頓早餐,陶明白吃的極為愉快,無比享受,胃裏暖暖的舒坦,昨晚漫天黑地的喝酒帶來的頭痛,被一掃而空,隻覺得外邊這冬日的暖陽,明媚美好無比。
所謂飲食男女,不過是將所有的事情都歸結於柴米油鹽醬醋茶裏。這樣靜靜的坐在一起,喝一碗清粥,也許味道並沒有多濃重,但是,卻實實在在的有種沉靜的味道,平實歡喜到令人覺得不可思議——是謂居家。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姚希希解開安全帶,晃了晃頸子,說:“今天開始,得為《台前幕後》忙了。”
她說時,白淨溫潤的臉上閃過一絲疲色。
陶明白有些心疼,將手伸到她頸後,輕輕揉捏。
姚希希真覺得最近累壞了,猛不丁的享受到免費按摩,力道恰到好處,忍不住舒服的喟歎出聲。
陶明白眯了一下眼睛,她的頸子白皙柔膩,他很輕的碰觸著她的肌膚,她的身上,仿佛有種莫名的磁場,總是輕而易舉的將他吸引,又仿若一根羽毛,輕柔的撩過心弦,激起悸動無數。
姚希希察覺到陶明白的動作緩慢了下來,偏過頭去一看,正撞上陶明白的視線。
那樣英挺的麵龐,被這雙含笑的眼睛,倏然點亮。
她心中一動,笑了。
這一笑,那一對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立時變成了兩彎月牙,漾著一層水光似的透亮。
陶明白剛想說什麼,她已經捧起了他的臉。
姚希希在他的唇上,輕輕一點。
美色在前,若不及時享受,豈不是暴殄天物?
她向來堅持貫徹浪費就是犯罪的真理,如此一想,便越發的理直氣壯,抬手勾住了他的下巴。
陶明白不動聲色的由著她動作,眸子裏的顏色卻一下子便加深轉熱了。
姚希希看到,在心裏叫了聲糟了。
狹窄的空間令她的感官變得極為敏銳。
陶明白低頭,扶住她的頸子,就在他以為快要碰到那粉潤的嘴唇時,卻觸到了另一處溫熱。
姚希希成功的用手擋住了他的侵襲,唇邊便不免帶了點兒得意的笑意。
陶明白一愣,也隻是一愣,明明是心癢難耐,卻硬是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小心思,波瀾不驚的就勢吻住了她的手心。
姚希希瞬時便覺得手心燙起來了似的。
他的眼神裏那幾乎滿溢出來的別樣的熱意,讓她覺得臉上一熱,這股子熱度便迅速的蔓延到脖頸。
陶明白笑微微的,握住她的手,咬一口,輕柔濕熱的感覺更像是被隻奶狗兒給舔了一口似的。
他大爺的!
這人以前絕對是花花公子裏頭的花花高手。
姚希希心裏酥酥|麻麻的腹誹著,跟觸了電似的,麵紅耳赤的一下子將手縮了回來。
當然,陶明白自然不會真的在騰昌底下停車場,把她怎麼樣,但是,姚希希仍然覺得,心髒緊張到麻痹的感覺,幾乎用了一個早上的時間,才有所好轉。
她回想起來,不得不得出一個慘痛的結論——倘若她再來幾次不知死活的調♪戲,那麼,小白先生一定有本事反調♪戲到她中風為止。
這世界真他大爺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