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他低頭笑了一下。

大腿上傳來一陣疼。

他忍住,卻跟上足了發條的笑偶似的,還是忍不住想要笑。

他們這邊,氣氛不可謂不好,姚希希正是當局者迷,卻不妨他人旁觀者清。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陶明白與陶仲勳的關係,這場看似平常的頒獎,其中有多少人為多少巧合,恐怕除了她本人,都會相信這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又極力粉飾太平的求婚。

晚會結束後,姚希希好不容易才落了單,一個人貓在角落裏放鬆,便有不少同事上前來道恭喜。她那剛剛冒出來的一點兒真實感,立馬被打回原形,怎麼樣解釋似乎都不大妥當,也隻剩下幹笑的份。好不容易看到Dido,不等她開口,對方倒先擺手否認。

“我什麼都不知道啊,我跟你一樣,被嚇了一跳。”Dido笑。

姚希希原本鬱悶糾結的要命,聽Dido這樣說,扁了扁嘴,不知怎麼的,也跟著笑起來。

後麵陸陸續續的仍有人過來恭喜,姚希希撫著額,真的是窘了。也是在這個時候,她看到站在眾人後麵的唐樂,他今日也是非常正式的一身西服,漂亮,並且充滿了活力。

真是個好看的孩子,姚希希想。

唐樂並沒有上前,似乎是刻意的同所有人都保持了一段距離,就這麼隔著人群,安安靜靜的望著她。在明亮的燈光下,他的表情明朗極了。

兩人的目光相觸,唐樂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隻是眨了眨眼睛,而後一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燦燦的牙齒。

那表情,溫暖而平和,仿佛就隻是想這樣同她打一個照麵。

姚希希同他對視,眼裏露出越來越多的微笑。

她知道,這個溫暖又妥帖的大男孩兒,日後必定會遇到真正屬於他的那番驚濤駭浪。而她,終究會成為滄海一粟。⑩本⑩作⑩品⑩由⑩思⑩兔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網⑩友⑩整⑩理⑩上⑩傳⑩

陶明白回了一下頭,目光越過人層,落在那一抹奶白上,她一點都不知道,其實她是今晚場上最亮眼的那個人,那麼美麗,那麼純淨,又因為這樣鄭重的打扮,而顯得滿是光彩……他發現她的目光定格在某處。

似乎是留意到他的目光,旁邊有人說了句“陶老這個兒媳婦算是定下了,什麼時候叫我們這些老家夥喝喜酒呢”?他聽父親應了句“看他們年輕人自己的意思”,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語氣,其中倒不乏對她的滿意。

他回頭,微笑著。

離開的時候,還沒有到停車場,姚希希的手已經不知不覺的被陶明白握住。

在騰昌,工作場合,他們向來保持距離,除了那次停車場事件,還從不曾在人前表現的過於親近。

她轉了頭,陶明白看上去表情淡淡的,倒還是平常的樣子,似乎也沒什麼不同,偶爾有意無意的看她一眼,眼神裏微微的有著溫柔的笑意。

她心裏轉著小心思,腳下的步子便顯得機械遲滯似的,臉紅著,由著自己被一幫同事參觀。這些人不敢在陶明白跟前太過張揚肆意,卻忍不住要衝她擠眉弄眼的做些稀奇古怪的表情來。

她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乖巧的不得了,越發顯得小鳥依人,同長身玉立的陶明白走在一塊兒,任怎麼樣看,都是一對璧人梁曦文默默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那個人,從此,與她無關……她將那個身影扔在了背後,轉過身來,這才察覺到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個人,嘴角一翹:“你是想問,沒想到我會幫忙?”

滕一鳴挑眉,微笑。

“我就是想,我愛的人,我要親手送他去他想去的地方。”梁曦文轉頭看他,眨著眼睛,“比我想象的……要容易快樂的多。”

“噢?”滕一鳴故意做出不信的表情。

梁曦文挽住他的手臂,“走啦,我這麼舍己為人,是不指著那家夥請我喝酒的……不過滕大哥你呢,就跑不掉了。”

“嗯。”滕一鳴大笑。

……

在他們身後發生了什麼,兩個人渾然不知,就這麼的,默不作聲的到了停車場,姚希希看著陶明白開了車門,笑微微的等她上車。

姚希希站著不動,她倒不是真的有意想要端著,隻是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根本不容她緩過神來,對著陶明白那黑白分明的眼睛,心裏頭那千頭萬緒的,便全部都不甘示弱的湧了出來。

她思前想後的,便越發覺得自己被算計了——而且,這樣的算計似乎還帶了點兒甜絲絲的味道。

停車場裏喁喁噥噥的聲音消失了,發動機嗡嗡震動的聲音消失了……一切都仿佛靜了下來,連呼吸都止住了似的。

姚希希抿著唇,抬手攏了攏耳邊的散發。

陶明白看著她的模樣,竟笑出來。

姚希希望著他,忽然開口,說:“陶明白,其實你一直苦苦的暗戀本姑娘,對吧?”

她挑著眉,眼裏帶著促黠。

陶明白不料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