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段(1 / 3)

麼……突然轉變想法?之前不是還好好地惡補英語嗎?”

“因為你!”突然被他攬在了懷裏,緊緊箍住,我竟是沒有任何掙紮與別扭。

他把頭深深埋在我肩膀上,鎖骨能觸到他微妙的鼻息。

“自從認識你之後,我就逐漸意識到自己的生活一塌糊塗。我想像你一樣,明確知道自己要什麼,然後勇敢去追,去擁有。我要真正以一個成年男人的姿態活著。”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是說以後……”聞言他又將雙臂收攏了一些,我幾乎能清晰捕捉到他心髒有力的節奏。

“別擔心!我想過了,我跟你一起去上海,然後在你學校附近租套房子,這樣你也可以經常來住,學校宿舍肯定有很多不自在。至於工作,我想去找正規酒吧唱歌,或者彈吉他、貝斯都行,我還一直夢想成為職業搖滾歌手呢!當然,如果有可能的話,白天最好還能有一份更穩定的工作,畢竟也要考慮生計嘛,我會嚐試去找找健身教練之類的工作,或者去琴行打工。”

“這真不像那個玩世不恭的金勵。”我在心底喃唸。

“你出國的兩年,我也會一邊努力一邊等你回來的!如果丫頭成為出色的設計師,那我就要成為超級有才的音樂人!我可是要和你並肩的男人!”

大笨蛋!一廂情願地,要跟我站在一起嗎?

良久的沉默……

高燒退去後全身關節仍隱隱作痛,卻恰好強迫著意識愈發清醒,空調在室內製造的冷空氣讓左側胸腔內深感微涼,似乎全身的溫度都依賴著這個沉默的懷抱。

“對不起……”我無力地吐出這三個哽在喉嚨裏許久的字,微顫的雙臂不由自主地攀上他健碩的背,於是在這靜謐的夏夜,自以為幹涸的淚水不聽話地決了堤,淹沒所有關於愛與恨的情愫。

“傻丫頭,說什麼呢?……”還沒來得及聽清耳畔的絮語,意識已經被疲憊的睡意拉向了夢魘。

7、

視線所及全是白茫茫一片。我在哪?

正前方的光線有些灼眼,我不由皺起眉頭,用手擋住一部分視野後,視線終於得以聚焦,誰在那?

瞳孔縮放著努力適應著周遭,我終於看清了那張毫無情緒的臉上如此熟悉的精致五官——是金勵!

我遲疑著向他走去,不明所以,就在他的輪廓不斷放大清晰的某一瞬,他笑了,笑容驚豔而絕望,我出神地呆立在原地,貪婪地欣賞著那種奇異的美,失了言辭……

突然有什麼模糊了眼睛,我用手揉了揉,才驚覺指尖濕了一片,而就在這一頷首一抬頭的瞬間,對麵突然射來兩道強光讓我下意識合上眼,而下一秒被一聲悶響驚得再次睜眼的我,隻看到金勵躺在了我腳尖前方的血泊裏,尚未瞑目,嘴角保持著那個絕望的弧度,莫名的詭異。

我在一刹那的完全空白後嘶聲力竭地吼了出來,沒有聲音?!

驚出一身冷汗,耳畔隻有急促的喘熄聲與心跳異常快速的律動,我撐開有些倦怠的眼皮,才發現自己正坐在床上,此時陽光已透過窗簾的縫隙乘虛而入,撒了一地的斑駁,原來隻是場噩夢……

“呀!”虛驚一場之後,思維總算恢複了理智,於是想起傍晚要趕去機場的我猛地下了床。

這段荒唐的戲碼該收場了……

8、

“砰!”我拉回投向天空深處的視線,關上了飛機窗戶的擋板。回顧起今天一整天的日程,我忍不住重重歎了一口氣,然後像漏了氣的球一般癱軟在座椅裏。

我終究還是那樣做了,與計劃不差分毫,除了心態的異常不在預料之內。所有這一年金勵送給我的奢侈的禮物都被我打包在了一個大紙箱裏,附上一紙便條後(上書“貴公子的厚禮恕晚輩無力消受。”)便托快遞公司寄到了那局長的辦公室。至於金勵,我也按照原方案給他寄了一封快遞,一張信紙,寥寥幾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