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行了行了!說吧!龍慕到底是誰?”“居然還有字,男的吧?”

某個老成的家丁摸了摸下巴,臉色凝重,“姓龍的,姓龍的,這姓有學問啊,大有學問!”

周圍頓時靜寂無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隔了半晌,一人遲疑著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不會……不會是龍王爺吧?”

立馬就有人咳了一聲,“先把老丈人哄好了,人家才有可能把女兒施舍出來,我們公子爺……那是龍王爺的女婿啊!”

“轟”,這下炸了鍋了,笑聲之大恨不得把房頂掀翻了。

雨墨趁人不備,一貓腰趕緊跑,眾人恍然發現,攆在後麵爆喊:“雨墨,你回來,龍慕到底是誰啊!”雨墨早跑沒影了。

再來說說我們的蔣三公子,大運河他還遊上癮了,天天頂風冒雨站在破漁船上,捧著地圖,沿著河岸來來回回也不知在找什麼。

兩天下來,小廝們算是徹底學乖了,閑著也是閑著,幹脆,抓魚逮蝦吧,於是,這臨時買來的小漁船終於回歸天命了,早晨,空船出來,晚上,滿載而歸,魚蝦田螺河蚌外加野鴨子,能逮的全逮了。糧行的夥計們天天吃著“公子爺捉來的河鮮”,就著烈酒一個勁地疑惑,“公子爺大老遠從湖州過來就為了給我們逮蝦子?”

某小廝一筷子敲過去,“長了張嘴多吃飯少說話,問那麼多幹嗎?”

就屬雨墨命最苦,連片魚鱗都沒吃著,領著幾個人天天起早貪黑風餐露宿,賊頭賊腦地蹲在鹽商會長陳浩東家四周幹細作的活兒。

每天晚上彙報:

“這陳浩東實在太摳門了,家大業大腰纏萬貫,居然沒轎子沒馬車,連跟班的小廝都沒有。”

隔天,雨墨往地上一癱,哼哼唧唧不肯起來,“他娘的陳浩東,我算是看出來了,他就是摳門的祖宗!真是不服不行啊!全家老小好幾口,一個月才嚐一次葷,您知道怎麼嚐嗎?”沒等蔣初搭話,咽了口唾沫,聲音陡然拔高:“買豬油炸了炒素菜吃!”

三天過後,雨墨徹底撂挑子不幹了,一頭跪在蔣初腳前,聲淚俱下,“公子,求求您,別再讓我看見他了,我真怕我管不住自己一巴掌抽死他!您是不知道啊,他老婆自從生了兒子之後,連月子都沒坐完直接就被休了,您知道為什麼嗎?”

蔣初笑問:“為什麼?”

雨墨一把抱住他的膝蓋,“兒子都生了,老婆還有什麼用?又是吃又是喝,那是錢啊!那是白花花的錢啊!”

蔣初忍俊不禁撫著額頭微笑。

雨墨抱著蔣初的小腿痛哭流涕地哀求,求得口幹舌燥嗓子眼冒煙。半天沒聽到動靜,抬頭一看,得,又修改起地圖來了。

一屁股坐在腳後跟上,萎靡不振地幹耗著。也不知過了多久,蔣初揉了揉太陽穴,執折扇敲敲他的頭頂,“給你一個差事。”

“哦。”雨墨昏昏欲睡地點了一下頭。

“去找個紅姐……”

沒等他說完,雨墨“噌”一聲挺直腰杆,嘴角恨不得咧到後腦勺。

“找個貌美如花……”

“當然當然!”簡直急不可耐。

“……不常接客……”

“當然當然!”仰著脖子張著嘴,眼睛鋥亮。

“……能哭能鬧……”

“當然……”頭剛點了一半,能哭能鬧?呃……他的言外之意……是要找個多愁善感傷春悲秋的?

“……三十歲左右……”

“當……”雨墨猛抬頭,張口結舌,這是……這是找紅姐還是找姐姐啊?

“……最好是生過孩子的。”

“唰”,冷汗直接下來了,雨墨已經沒想法了,嫖個妓還上趕著往腦門上扣綠帽子?這得虛懷若穀(?)成什麼樣啊!老天爺啊您老人家趕緊管管他吧!光棍兒打得太久,已經心生魔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