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忘。”白耳把那隻質樸的帆布包一把套在王凉脖子上,整個人腳下生風,三兩步就跑出了圖書館,將王凉放下來。
王凉對白耳的印象突然改觀不少,她小聲道謝,準備回女生宿舍,白耳也沒有跟過來。
摸著手腕,她突然一愣,轉過身開瞪大了眼睛:“我的手鏈。”
“什麼?”白耳還是那副木頭樣子,卻朝前走了幾步,低頭認真地看著王凉。
情急之下,王凉也沒有躲閃,也忘了眼前的平頭少年是讓她白天頭痛不已的跟蹤狂,而是抬起頭,閃爍著那雙焦急的大眼睛,快要哭出來的樣子:“倪奶奶給我的手鏈不見了。”
白耳低頭看了看她的手腕,空空如也。“手鏈啊?”他喃喃自語,竟發起了呆。
王凉知道跟他說也是於事無補,那是倪奶奶家傳的手鏈,不僅是價值斐然,還飽含了倪奶奶對她全心傾注的愛,決不能丟。
她仔細回憶一番,似乎今早就不在自己手腕上了。難道是昨天在大禮堂?王凉依稀記得,學長抓住她的,正是佩戴手鏈的那隻手,是那時候掉下來的?
一秒的遲疑都沒有,她猛地轉過身子,就朝大禮堂的方向跑去。即使再害怕,她也要去取回那條手鏈。
白耳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頭一回皺起了眉。
昨日的磚頭還在,王凉依照老方法翻進了二樓的窗戶。麵對黑漆漆的走廊,心裏不禁開始發慌。昨天進來時不知道這裏麵鬼打牆,後來又出現陽剛氣十足的學長,她心裏倒不是很害怕。
而今天,她怎麼覺得,走廊似乎更窄了,氣氛也更陰森了。
她好不容易穩定了身形,顫顫巍巍地打開手機自帶的電筒,哆嗦著朝地麵掃去。一定是掉在這裏,就在電梯附近。
當她的閃光燈不小心移到牆上時,一下子愣住了,麵前沒有電梯!
她按捺住劇烈跳動的心,將閃光燈朝兩邊飛速掃去,竟然沒有電梯!
不,不可能!
即使她記憶再差,也清楚地記得電梯就在這邊,距離窗戶二十步遠的地方。
也許是記錯了方向,她猛地轉過身子,背後依舊是一堵牆。
“鬼啊!”她猛地驚叫一聲,眼前的牆竟緩緩地動起來,朝她慢慢逼來。
一股寒涼的氣息纏上她的身體,王凉眼前越來越暗,好似掉進了一團無邊無際的深淵,四肢癱軟無力,怎麼掙紮都無法逃離這個泥潭。一陣疲倦朝她襲來,她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夢境中,似乎有一團溫暖柔軟的東西抱住了她,就好像倪奶奶的懷抱一樣讓人感到分外親切。
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寂靜的樓裏響起:“放開她。”
纏著王凉的黑影左右挪動,沙啞的聲音不知從哪裏發出:“你讓我放開她,我就放開她嗎?”黑影似乎伸出大舌頭舔了一下嘴唇:“這麼美味的食物,小鬼你別跟我搶。”
腳步聲慢慢逼近,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強烈的怒意,平頭少年麵無表情的臉逐漸在陰影裏若隱若現,聲音愈發冷酷:“老家夥,再不放人別怪我不客氣。”
黑影笑了,沙啞的聲音滿是□之意:“怎麼個不客氣法?”
他話音剛落,尖銳的利爪便穿透了他的胸膛,將他整個打散開。黑影不可置信地看著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瞬移到自己麵前的少年,他原本黑色的短發突然變成雪白的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龐,妖異的墨綠色瞳孔如上好的翡翠一般鑲嵌在眼眶裏,腥紅的嘴唇似乎剛飲過人血,冷冷不含一絲溫度。
“你……”黑影痛得說不出話來,自然也無法再度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