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和白耳,朱唇輕啟:“你們在幹什麼?”

看到一個美色不亞於自己的女妖怪,顏如玉情不自禁挺了挺胸,而白耳皺皺眉,終於甩了件衣服披在身上。

麵對清醒理智的女人,他多多少少也會冷靜下來。

碧衣女看了一眼被剝光了上衣,左胸滴著血的男人,不禁有些同情:“你們想殺他?”

白耳點點頭,他不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怎麼處理。

碧衣女撐著腦袋,思考了一會兒,伸手攔住:“不行,我爹說過,不能殺人。”

“你爹是什麼東西?”顏如玉忍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尖刻笑道:“你又是什麼妖怪?”

“我?”碧衣女脾氣溫和至極,毫不在意顏如玉的辱罵:“我是東海的龍女,應該不是妖怪吧?”

白耳尚沒有反應,顏如玉倒是一怔。若她真是東海龍女,就不能得罪她。可是看她這幅樣子……

顏如玉還在猶豫間,龍女抓起李子劍的胳膊就道:“人我帶走了,你們不要傷害捉妖師。”

她撂下莫名其妙一句話,就大模大樣地帶走了李子劍。

顏如玉瞠目結舌,一時間竟沒有勇氣攔住他們。

“龍女很強嗎?”此時的白耳,一臉木然,頭發也變為黑色。遇到龍女後,他的妖性被降滅不少。

顏如玉看著白耳的發色一陣發愣,突然媚笑著上前,卸去白耳披著的外衣,推著他又朝床邊走去:“我們繼續……”她順手掏出已經神誌不清的女人的心髒,咬了一口,嗚咽著吻住白耳的唇。白耳禁不住她的誘惑,瘋狂地吮xī她口中的鮮血。

不見了李子劍,兩隻妖怪更加肆無忌憚,在這個村莊裏盤旋都不願離去。

晚上就埋伏在公路上,伏擊過路的人。

因此當一輛勞斯萊斯以瘋狂的速度駛來的時候,白耳完全沒在意勞斯萊斯的車身上滿是槍孔,照舊在公路的中央,與顏如玉邊吸食人血心髒,邊纏綿交歡。

如兩人所願,勞斯萊斯猛地刹住車。不能車主人走下,白耳就朝著車門撲了過去,後側車窗搖下,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他日日夜夜在腦中回想的王涼!

王涼一臉驚恐,眼睛睜得老大,看著他。

白耳也愣住了,他微微扭過頭,對著車前門的窗戶望去,路燈的光映出他的猙獰麵容,渾身是血,嘴角的血肉還沒完全吞下,眼睛散發出妖異的綠光,頭發煞白,完全變成了一個麵目可憎的妖魔。

這些天來第一次見到自己麵容的他尖叫一聲,猛地捂住眼睛,瘋狂地搖著頭:“不是我!不是我!”他怎麼變得這麼醜陋,皮膚也泛出青紅的斑紋,一雙眼睛簡直惡毒得像是傳說中吃人無數的妖怪。

但這些天來,他不正是吃人無數嗎?

“不!”白耳已經完全喪失理智,他轉過身子瘋狂地跑起來。

他要離開這裏,他要離開九尾狐,離開王涼。

盡管近在咫尺,但他再也不想見到王涼了。

一輩子也不想再見她。

他怎麼會變成這麼個醜樣子,這麼個肮髒鬼,永遠都配不上她。

“白耳!”王涼反應過來時,白耳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同樣渾身是血的顏如玉直勾勾地盯著她,口水都快流出來。這個倒黴丫頭,竟然沒死?

然而,等車主人走出勞斯萊斯的時候,顏如玉瞬間變了臉色,幾乎可以說是夾著尾巴而逃。

遲龍不屑地怒罵一聲:“這年頭猖狂的都是小妖怪,連吃人都這麼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瞥了一眼公路上橫陳的屍體,附近村莊的血腥味也逐漸傳入他鼻中:“嘖嘖,這是殺了多少人啊,捉妖師是飯桶嗎?”他這句話是說給身後一直木著臉的三無少女葉夭夭聽的。